原来是茶馆小厮,只见两位年纪不大的小厮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点心缓缓步入雅间。
待放好茶水点心后,两名小厮微微躬身,向在座的三人行礼告退,其中一人轻声说道:“客官请慢用。”声音虽不大,却透露出恭敬之意。
洛非嫣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奇怪的氛围,忙热情招呼:“来,我们吃点心,我听说这家的点心做的很不错。”
鱼闰惜和秦柳若相互看了一眼后,听话地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品尝起来。
“我来为你们斟茶。”
雅间只有她们三人,鱼闰惜和洛非嫣早已习以为常为彼此斟茶倒水,倒也觉得没什么,秦柳若不习惯如此,连忙拿过洛非嫣手中的茶壶。
“我来吧。”
鱼闰惜觉得不妥,又从秦柳若手中夺回了茶壶,这一出手让秦柳若直接愣住了。
鱼闰惜面露疑惑,小心地问询:“怎么了?温夫人。”
秦柳若缄默,鱼闰惜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自个手上戴着的雕花手镯上。
那是秦柳若送给她的。
一时间,鱼闰惜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秦柳若,欲言又止。
一旁的洛非嫣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异样的氛围,不禁心生疑惑,她扫视了一眼两人,目光无意落在了她们手腕处那一模一样的镯子上。
这一发现让她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几乎可以肯定这二人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洛非嫣想不通她们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强行将思绪拉回现实。
“妹妹,温夫人,你们……”
鱼闰惜和秦柳若相互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
鱼闰惜故作镇静,缓缓地将衣袖拉下,遮掩自己的手镯,她知道秦柳若认出来了。
秦柳若心中已然明了,她手上的雕花镯子,是多年以前自个寻人做的,共得一对,一只赠予了鱼闰惜,而另一只,她留了下来。
秦柳若猜鱼闰惜不认她,或许有难言的苦衷,为防在场的洛非嫣察觉异样,她不动声色地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镯子,装作淡然的样子。
“喝茶——”
洛非嫣看了一眼鱼闰惜,又望向秦柳若:“今日当真巧了,平日在府上待着无聊,我见温夫人一见如故,可一定要常来府上坐坐,是吧,妹妹?”
“嗯。”
鱼闰惜和秦柳若连连点头,之后,洛非嫣再说什么她们没有心思去听了。
下午,鱼闰惜和洛非嫣乘马车回府,路上,鱼闰惜没有开口说话,只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
洛非嫣了解鱼闰惜,知晓她的心思不在外面的风景,她低首陷入沉思。
倪姬和鱼闰惜或许不是同一人,却跟鱼闰惜有一定的关联,二人长得那么像,又都与秦氏相识,洛非嫣猜测,她们或许是姊妹,又或许是亲房。
倘若她对倪姬一无所知,她不会心生疑虑,只当她与秦氏口中的鱼闰惜仅是容貌相似罢了。
然而经过今日一事,还有昔日倪姬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反常行为,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先前便听闻,世子妃的父亲因受林晁先一案牵连流放边疆,最后一家皆死在了流放路上。
朝堂之事她尚不了解,却从自家父亲那知晓了沈锵和宁王之间的一些事情。
若倪姬真与鱼闰惜有什么关系,她是宁王的人,那倪姬先前的反常,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倪姬是宁王府的人,应当是带着目的接近沈锵的,她进这王府有什么目的?是细作,还是来刺杀沈锵的呢?
洛非嫣又想到倪姬是被迫进的王府,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让沈锵瞧上她,猜想这一切又或许是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