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福芸公主道:“听闻这次击鞠赛就是定北侯府的七小姐为了定北侯夫人的堂兄和耶律质子口角引起的。”
皇上皱了皱眉。
齐王看了眼老王。
老王笑道:“听说摆在国子监的诗擂是顾六爷出资,守擂的诗作有秦祭酒、松山先生、南塘公子和秦举人的诗作。这位松山先生和南塘公子都是侯府请来的,秦祭酒和秦举人是叔侄,又是定北侯的姻亲。”
“哈哈,”皇上大笑,“原来如此,也怪不得小姑娘要这么护着,听闻这里面还有书海阁什么事?”
老王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书海阁近日在请人踢馆。只怕将来也要摆诗擂的。”
皇上大感兴趣,扬眉道:“哦?”
老王赶忙从袖子里掏出张纸来,道:“老奴命人抄来了,瞧着还有些意思。”
皇上道:“你念给朕听听?”
老王便将排在前列的诗作念了一遍。
皇上点头道:“不错,不错,很公允,朕尤爱南塘公子和秦举人的诗作,用词雅致灵动,都说诗如其人。南塘公子当是翩翩公子,行至雅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秦举人心思中正,当是位端方学子。松山先生则博学睿智,谈吐有物。”
福芸公主道:“父皇,孩儿也很喜欢南塘公子的诗,只可惜太少了。”
太子道:“他的诗意境悠远雅致,的确独具一格。”
皇上哈哈大笑问:“秦祭酒呢?”
秦祭酒慌忙从人后探出头来道:“回陛下,臣在这里。”
皇上道:“你也在这里,那正正好,定北侯娶了你的女儿,朕还没有道贺,不如宣定北侯携夫人一同觐见可好?”
众人给秦祭酒让了位置,秦祭酒挤了出来,笑道:“那可真是臣女婿女儿的福分。”
皇上本就对定北侯夫人有些好奇,本想在宫宴时再见,这会子便顺水推舟让人唤了他们夫妻来。
老王命人去请。
皇上又问:“顾家的老六可有什么新作?”
老王笑道:“臣没誊录,不过据说顾六爷也在此处观战。”
皇上便道:“不如将他和秦举人一并请来。”
众人均未想到皇上对这两人也这么感兴趣。
秦祭酒面露喜色。
晋王则道:“顾六爷的妻子刚刚过世,还没有出殡,父皇命人叫他来,会不会冲撞?”
秦祭酒很有些担心,皇上不见顾六爷会不会连着秦思远也不见了。
齐王笑道:“前阵子儿子才去吊唁过,算起来如今已是三七了,出殡要七七过后。说起来顾六爷也是个奇人。”
太子问:“怎么个奇法?”
齐王道:“顾侯爷在塞北未归时,他最爱附庸风雅,做出来的诗都是辞藻堆砌,无味之极,那些没钱的书生们最喜欢哄着他。没想到顾侯爷回来之后,娶了祭酒大人的女儿,顾六爷和秦举人一见如故,跟着学诗像是入了魔似的,竟然做出来的诗也能看了。更奇的还在后头。”
“怎么?”
皇上起了兴致。
太子也道:“上次孤带给父皇的诗集里面不仅有他的诗还有他的画。”
皇上点头道:“制作精美,内里也有上佳的诗作。插图朕记得是他画的,诗就过于平白简单了些。”
齐王抚掌道:“可不是么。那都还是选的好的了,可见之前的诗……他以前有很多小妾,自打潜心学诗学画之后,竟然都不去小妾处了,还说……还说妻子没了,他要为妻子守孝三年,还打算日后就要以诗画立身,给孩子们做个榜样,不堕祖宗威名。”
皇上笑道:“的确有些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