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郭英伫立在污水厂那斑驳破旧、摇摇欲坠的大门前,望着里头阴森仿若鬼蜮、恶臭熏天的景象,心里直发怵。毕竟,之前在这魍魉手里栽过跟头,如今这二番战,就像蒙着眼睛走钢丝,充满了未知的惊险,每一丝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不安的因子。
“我说郭大侠,瞧瞧这阵仗,咱这次可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真能顺利拿下这鬼东西?”我捅了捅身旁的郭英,脸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努力装出镇定模样,可那声音却跟踩了电门似的,止不住发颤,尾音都有点飘。
郭英斜睨我一眼,脑袋一扬,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劲儿“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活像只被挑衅的小刺猬:“咋不能?咱前期又是筹备阵法,又是四处搜罗好家伙事儿,忙活得脚不沾地,要是还搞不定,往后还咋在道上挺直腰杆混,直接卷铺盖回家种地得了,省得丢人现眼!”话虽说得硬邦邦,可我眼角余光一扫,分明瞧见她悄悄攥紧了我借给她的黑龙煞,指节泛白,像冬日里冻僵的枯枝,泄露了心底的紧张。
“行嘞,有您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踏实多了。”我撇撇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魍魉可是精怪级别,实力凶悍得很,咱虽说也挂着道师的名号,可真要面对面硬刚,多少有点自不量力,蚍蜉撼树的意思。不过好在前期准备周全,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就盼着到关键时刻别掉链子,能派上用场。
我俩猫着腰,再次蹑手蹑脚地潜入污水厂。脚下污水“扑哧扑哧”直响,好似一群饿鬼在暗处拽着我们的脚踝,拖后腿似的,每迈一步都费劲得很。还没等瞧见魍魉的影子呢,那股子透骨的寒意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冻得我一哆嗦,牙关“咯咯”直打颤,仿佛置身冰窖。
“注意了啊,我这边要收尾布阵了。”郭英压低声线,声若蚊蝇,透着股子紧绷的劲儿。说话间,她素手一扬,将最后一枚开元通宝精准无误地丢入二十八宿锁鬼阵的最后一个阵眼里。刹那间,空中金芒大盛,一道道符文光芒交织穿梭,仿若金色丝线在编织天网,迅速凝结成一张遮天蔽日的金色大网,“唰”地一下将这片区域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魍魉就算肋生双翼,也插翅难逃。此阵依据道家星宿之理,借二十八宿星辰之力,锁住邪祟阴气,让其在阵中难以施展遁术,乖乖受缚。
就在这时,前方蓦地泛起一阵幽森的绿光,好似鬼火闪烁。紧接着,一个身形飘忽、面容扭曲如恶鬼的家伙缓缓现身,正是那魍魉。它周身阴气缭绕,仿若裹着一层墨黑的绸缎,两只血红色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我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们撕成碎片、生吞活剥,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孽畜,心中暗自盘算:这魍魉周身阴气虽浓,但看起来似乎比上次交手时虚浮了些,动作也略显迟缓,莫不是此前受了什么伤,还没恢复元气?又或是这锁鬼阵和周围的布置已经开始起效,暗中削弱了它的力量?不管怎样,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好好利用。
“孽畜!受死吧!”郭英娇叱一声,宛如一道黑色闪电,提着黑龙煞就冲了上去。她脚上绑着的摄魂铃“叮铃铃”作响,清脆又透着诡异,这可是我们提前备好,用来干扰魍魉心智、削弱它阴魂力量的秘密武器。此铃以千年寒铁为芯,外裹陨铁,刻满符文,经七七四十九日焚香祭炼,方能对阴邪有奇效。
郭英如猛虎扑食,人至刀到,黑龙煞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魍魉咽喉。魍魉身形一晃,仿若鬼魅般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随即尖锐利爪如黑色闪电般挥出,带起一道黑色阴气,直逼郭英面门。郭英柳眉倒竖,不避不让,挺刀横削,刀刃与阴气碰撞,发出“锵”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恰似夜空中绽放的烟火。
魍魉恼羞成怒,仰头发出一声咆哮,周身阴气仿若黑色风暴般瞬间暴涨,汹涌翻滚。它双爪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弧线,铺天盖地朝郭英罩去,攻势密如雨点。郭英眼神坚毅,脚下步伐灵动如燕,踩着八卦方位左躲右闪,手中黑龙煞舞得泼水不进,伺机反击。这八卦方位,暗合阴阳五行之变,依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之序,移步换形,可借天地灵气,抵御邪气侵袭。瞅准魍魉攻势稍懈之机,她猛地一个矮身,黑龙煞自下而上撩起,一道黑色刀气仿若长虹贯日,斩向魍魉腹部,势如破竹。
魍魉吃痛,发出凄厉惨叫,身形暴退数丈,可眨眼间又重整旗鼓,血红色眼珠闪烁着嗜血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浓稠如墨的黑色浓雾,仿若毒瘴弥漫,瞬间笼罩住郭英所在方位。郭英临危不乱,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朱唇轻启,默念咒语“乾坤借法,符箓显威”,符箓瞬间燃烧,化作一道金色光幕,将浓雾驱散得干干净净。这符箓乃是以黄表纸为基,用朱砂绘制符文,融入道者灵力,画符之时需心无杂念,一气呵成,方能有驱邪之效。趁此间隙,她欺身而上,刀走偏锋,刺向魍魉肋下,动作快如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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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仿若融入黑暗,无影无踪。郭英心头一紧,警惕环顾四周,后背沁出一层冷汗。突然,背后一股阴风袭来,她来不及转身,反手挥刀,凭借多年练就的敏锐感觉向后格挡。“当”的一声,魍魉的利爪与刀刃相接,迸发出一串火星,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郭英借力一个前滚翻,脱离险境,顺势起身,黑龙煞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刀花,蓄势待发,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剑。
魍魉似乎被郭英的顽强激怒,不再隐匿身形,它周身阴气涌动,仿若披上一层黑色战甲,大步流星朝郭英冲来,每一步都踏得污水四溅。郭英毫不畏惧,双脚扎根,双手紧握刀柄,待魍魉靠近,猛攻过来,猛地发力,黑龙煞全力劈下,仿若开天斧劈混沌,一道磅礴刀气汹涌而出,直劈魍魉头顶。魍魉举起双臂交叉抵挡,刀气劈在它手臂上,发出沉闷声响,震得它后退几步,污水溅了一身。
趁着魍魉后退,郭英乘胜追击,脚尖轻点,如鬼魅穿梭,眨眼间逼近魍魉。她手中刀如灵蛇舞动,变幻莫测,专攻魍魉要害。魍魉左支右绌,忙于招架,身上阴气愈发紊乱。郭英瞅准破绽,一刀刺向魍魉胸口,却见魍魉胸口突然凹陷,刀刺了个空,它趁机一口阴气喷向郭英。郭英躲闪不及,被阴气冲击得踉跄几步,脸色发白,气息微喘。
郭英稳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迹,眼神愈发坚定,仿若燃烧的炭火。她深吸一口气,调整气息,手中黑龙煞光芒大放,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魍魉见状,也不敢贸然进攻,双方僵持片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突然,郭英动了,她身形如电,施展出一套精妙刀法,刀影重重,仿若繁花盛开,将魍魉笼罩其中,密不透风。魍魉在刀影中挣扎、咆哮,拼命抵挡,却也不落下风。
久攻不下,郭英心急如焚,额头上汗珠滚落,仿若断了线的珍珠。
可这魍魉也不是吃素的,它在阵中疯狂挣扎,口中喷出一道道黑色的阴气,试图冲破阵法的束缚。眼看着金色大网被冲击得摇摇欲坠,我心急如焚,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雄黄,卯足了劲儿朝着魍魉奋力撒去。
“尝尝这个,看你还嚣不嚣张!”我扯着嗓子大吼,雄黄粉末洋洋洒洒飘落,一触碰到魍魉,便“滋滋”作响,仿若强酸腐蚀金属,它身上的阴气仿若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痛苦地扭曲、翻滚,发出阵阵嘶吼。雄黄,性温,味辛,在道家驱邪术中,常被用来克制阴气过重之物,其阳气可灼伤邪祟阴气,令其退避三舍。
趁着这当口,我脚下生风,迅速从神农鼎里取出准备好的铃铛串,脚踏游龙步伐,身形灵动,将铃铛八卦场布置出来。这铃铛八卦场是用八面锃亮铜镜和一串特制铃铛组成,依照八卦方位错落摆放,铜镜反射着微弱却坚韧的光线,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又透着诡异的声响。我这一顿“骚操作”,让得魍魉顿时大受影响,黑烟四溅,似乎有些浑浑噩噩样。此铃铛八卦场,铃铛以雷击枣木制成,内藏磁石,能扰乱阴气磁场;铜镜采自昆仑山之巅,受日精月华,可反射邪祟阴气,二者相辅相成,让邪祟陷入迷障。郭英趁机挥舞黑龙煞左挑右砍,让魍魉身上血肉翻飞,化作一块块黑气消散。
我有些按耐不住的悄无声息地绕到魍魉身后,手中紧握着一把特制的桃木匕首,这匕首可是浸过黑狗血、画满符文,专克阴邪之物。我瞅准时机,猛地跃起,狠狠刺向魍魉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