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声此起彼伏。
荀真的眉毛上挑了一下,赶紧回头看向宇文泓,只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他的猜测竟是如此精准,这群人果然与她荀家有关系,只怕这关系还是非常大的,不过她仍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宇文泓发话。
铁一做了个停的手势,目光中森冷一片,“不管你是不是朝廷的人,你都必死无疑,我们没有兴趣与你周旋,知道我们的来历的人都不能存活于世。”他打了个响指,准备让人将他们拖出去处死。
宇文泓却是好整以暇地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为可知道你们的来历吗?如果这儿如你们所言的那样隐蔽,不现于世,没道理我会知道一切。”
这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是却让人想入非非,到底他是谁派来的人,还是他是故人之后?所以才会知道他们的秘密。
铁一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开始只是怀疑他们的来历,现在那怀疑上升了几十倍,宇文泓的话表明了他不是一般的商人,有人的眼里一片疑光,有人的眼里盛满热切等等。
铁一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的来历?但只要你走不出这氓山山脉,那一切都只是空谈。”
宇文泓却是拥紧荀真的细腰,看向铁一突然道:“你们的待客之道十分的欠缺,我们好歹是客,至今连茶水一碗都欠奉。”
铁十一一路上看到他都是惬意得很,早就牙痒痒了,换成寻常人早就哭爹喊娘了,做了七八年山贼,他什么人没见过?“你现在是阶下囚,还真当自己是客人了?”
“来人,给他们倒一碗茶水。”铁一铁青着脸吩咐一声,看了半晌,也不觉得他与记忆中之人有何关联,不像是故人之后,想到这,他的眼神黯然了一下,若不是碍于那一道铁令,他必定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故人之后下落不明。
宇文泓接过那碗茶水,很细心地喂荀真喝了,然后自己才茗了一口,舌尖上传来的苦涩味让他不禁怀疑这群落草为寇的人都过着怎样的生活?这茶水太劣质了,有些嫌弃地将茶碗搁在一边。
“小子,你就不怕我在茶水里下毒?”铁一有几分欣赏这小子的胆识过人,居然不怕他们这群出了名的匪盗。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笨得还下毒,毕竟我们现在已经身处你们的巢穴当中,你们何必多此一举。”宇文泓含笑道。
“小子,别装腔作势,赶紧把话说清楚?”有人不耐烦地大声喊道。
“荀家,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荀家军吧?……”宇文泓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有近五名大汉将手中的大刀架在他与荀真的脖子上,“你们小心一点,这刀剑可不长眼,吓着我不打紧,可别吓着我的女人,那可不是你们道歉就行的。”他的眸子里也是冷光一闪。
荀真却是好笑地暗掐了他一记,什么叫吓着她?她也没有这么脆弱好不好?
“谁告诉你我们是荀家军?”铁十一立刻道。
“还用人说吗?你现在不就承认了。”荀真笑道。
铁十一被她这样一取笑,立时涨红了脸,很快就又变回了铁青神色,“你们这两人真狡猾。”
“盛赞,目前还当不起。”宇文泓与荀真居然异口同声地道。
众人都有一种这两人能气死人的感觉,但因荀真开口说了几句话,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刻意打量了几眼。
铁一看向荀真道:“这不是你的真容吧?”
“没错。”荀真也爽快地承认,“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这样装扮,不是有意来吓你们的。”
“凭你一个女娃娃吓不倒我们。”有人轻哼道。
荀真从宇文泓的怀里起身,看向这一群人,即使大刀架颈,但她仍无所畏惧,“昔日听闻骁勇善战的荀将军身边有一十八位铁骑,一人能敌百人,护卫着荀将军的安危,在华国与胡国的将领里都是耳熟能详的。但是九年前,荀将军因叛国罪被处死,而这一十八人却不见踪影……我算算,你们这儿正好一十八人,而且人人都是使用同样的武器,这正是十八铁骑发挥出由荀家祖先所创的阵法所必须的。我可有说错?”
铁一等人的面色瞬间苍白,人人都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大刀,如果一个不对路那就砍下去,绝不迟疑。
宇文泓看了眼自己的女人大刀架颈之下仍能款款而谈,脸上不禁有几分笑意,他的坐姿有几分慵懒,手指轻敲扶手处道:“如果你们是荀家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我可以帮荀老元帅与荀将军翻案,还他们一个清白。周将军你们应该知道吧……”
铁一想到去年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周思成投靠了朝廷,现在封为一品大将军,带兵前往华国与胡国的边界处为宇文家的江山出力,顿时就气得七窍生烟,元帅与将军是怎么死的,他都忘记了?
现在一听到宇文泓提起周思成,他非但没有对他的认同感,倒是顿生反感,最后抽出自己的大刀指向宇文泓的心脏,“别提那个荀家军的败类。”
“对,那种枉顾元帅与将军之人不配称为荀家军,你这小子还拿周思成来举例,我呸,看来你是朝廷的奸细无疑。老大,我们将他们宰了,以祭奠元帅与将军在天之灵。”铁十一道。
荀真却是眸光一冷,虽然这群人对她荀家极其忠心,在前往氓山之时,虽然宇文泓跟她说过这一群落草为寇的山贼很有可能是昔日祖父与父亲身边的亲信,但是她心里还是有几分疑虑,如果证实不是,那固然很失望,如果是,她也很担心经过了八九年的变迁,他们是不是仍对荀家有归属感?
现今他们的一番话说下来,她几可肯定他们是十分认同荀家军的身份,并不因为落草为寇而泯灭了那军人的血性。
即便这样,她也不允许他们对她的爱人不利,她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宇文泓的前面,紧盯着铁一道:“你要干什么?我……”
宇文泓却是将她拉到身后,回头看着她笑道:“真儿,我是大男人,哪有道理让自己的女人在前面挡刀的,乖,躲在我身后就好。”
荀真知道他有他的骄傲,来了这么久一直都还没有拿她来收买人心,说什么话都不敌她荀家后人的身份那么有说服力,眼里既有感动又有几分懊恼,抓紧他的衣物,“我……只是想为你分担。”
“我知道。”宇文泓笑道,回头看向那十几名杀气腾腾的大汉,“周将军是明白事理之人,你们这样落草为寇难道就是遵守了荀家军的道义?老元帅是正直的人,荀将军更是如此,你们的行为本来就背离了荀家军的规定……”
“小子,别说得你有多了解荀家军似的?老皇帝不长眼,好坏不分,朝廷之人皆可杀,贪官富商不仁,如何抢不得?正好劫富济贫……”铁六道。
“六哥,与这人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杀了了事。”有人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