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狍子学着妈妈,一口一口不熟练地啃咬,似乎是倒春寒来得猛,积雪化得还不够,地上的草根,苔藓露不出来,只能吃树皮充饥。
灯芯趴在雪壳子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打公不打母,打大不打小。
一枪都放不得。
深山老林的猎手不成文的规定。
倒不是灯芯墨守成规,可山上万物生长,大家都不去遵守,最后就是物种灭绝,无猎可打。
学着趴在旁边的旺财无法理解,只是跃跃欲试,等待灯芯的哨声好冲上去死死咬对方的脖子。
等了半天,女主人也不发令,它只能眼巴巴看着她,瞪着不解的大眼睛。
怕惊动狍子一家,灯芯默不作声,可看了一会刚要走的她却突然掏枪,朝对面放了一枪。
受惊的母狍子带着小狍子惊慌逃窜,几个跳跃奔逃,一个呼吸间就只远远看见几撮屁股上的白毛,逃远了。
旺财身上的毛都炸起,呲着牙冲着林子深处。
林子那头,落雪簌簌,却不见什么动物。
灯芯放下猎枪,看着旺财说道。
“跑都跑了,我们回家吧。”
旺财细嗅了下鼻子,朝着远处吠叫了两声。
距离太远了,猎枪射程有限,只是为了惊动狍子一家,还有准备围猎的狼。
我都不能开枪,当然你们也不能吃。
灯芯带着旺财往山下走,追踪狍子的脚印绕了不少的路,回程比之前漫长不少。
旺财立着耳朵突然跑远,灯芯以为它玩性大发,索性不管。
今天两手空空回去还真是不习惯。
眼睛到处飘着,想着起码整几个雪兔子回家。
不一会旺财呼哧呼哧跑回,嘴里还叼着意外之喜。
灰狗子。
灰狗子其实就是松鼠,但是又比普通的松鼠大,耳朵边有两撮黑毛,尾巴蓬松而大。
只是不知道值不值钱。
旺财把嘴里的灰狗子放在灯芯的面前,得意扬扬地看着她。
灯芯从怀里掏出最后的狼肉干,丢到旺财嘴里。
把灰狗子挂在腰上,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