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靠在椅背上,脑袋里一片乱,傅柔最后那句“你自己看着办”,像是一根带着倒刺的针,扎得人胸口发闷。
窗外的风吹得窗帘不停拍打,像是无形的手在催促什么。
我伸手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祁真的合同、傅柔的资金记录、蒋妙给的资料,全都摆在眼前。
这些东西像拼图一样,渐渐拼凑出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傅柔的棋局,祁真的角色,我的存在。
一切都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我不想按照他们的剧本演下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江航发来的消息。
“川哥,祁真好像要复课了,学校通知了班主任,明天他就会回来。”
我盯着屏幕,冷笑了一声。
复课?
回来得越早,摔得越惨。
第二天一早,我走进教室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祁真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手里转着一支黑色的签字笔。
他的肩膀微微耸着,像是刻意在压抑什么。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但目光却不时往这边瞟。
“他怎么还有脸回来?”
“谁知道呢,学校也真是够宽容的。”
“傅川好像还没发声,难道真是他心虚了?”
我走到座位上,刚放下书包,江航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
“川哥,这小子好像气得不轻,你看他那手,笔都快被捏断了。”
我瞥了一眼,果然,祁真手里的笔几乎弯成了一个弧度。
他抬起头,视线正好和我对上。
他的眼神很乱,像是藏着什么情绪,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
“傅川,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心。
我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
“挺好。”
“倒是你,复课的第一天,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真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深了。
“当然。”
“傅川,接下来的日子,咱们慢慢玩。”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原本压低的议论声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