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验证了,不想要什么偏偏给你来什么。
天刚蒙蒙亮,连轴转了两天两夜的刑警办公室,又一次沸腾了。
第三名被害人出现了。
“什么?”蒲吏“啪”的一声,拍桌而起。
他几乎是提着一口气才到达现场,看到尸体的一瞬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和先前的死法一样,鼻子被割,心脏上一把刀,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死者名叫叶博延,是当地的一家工厂老板,据员工交代,老板平时待人宽厚,幽默风趣,没有架子,是个好老板。
刚刚经历过姜安平的事,蒲吏已经不信这一套了,除此之外,叶博延的儿子叶远倒是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公子,在外头惹出不少祸事,父子关系有隔阂。
传唤叶远。
“名字。”
“叶远。”
“年龄。”
“23。”
“听说和你父亲关系不和?”
叶远微微一愣,低头道:“没有不和。”
钟用抬头瞥了他一眼,明知凶手不是他,废话也就懒得问了。
“有关你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比如说,仇人之类的。”
终归是年纪太轻,藏不住事,叶远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声道:“没有。”
钟用不打算在他身上多费时间,停笔,仔细观察了他一会,才说:“你手腕上有佩戴手表的痕迹,应该是刚取下来不久,你很缺钱吧,把表卖了?”
“不是,只是放在家里忘记拿了。”眼前的年轻刑警目光灼人,叶远不敢看他的眼睛。
钟用双眼凝视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处活动,“让我猜猜,劳力士、卡地亚、浪琴、米勒、万国……”语气一顿,“米勒?好表,哪个型号?055、RM……”
钟用轻笑一声,“哦,055。卖哪去了?朋友、二手店……”
……
蒲吏看着审讯中的钟用,忍俊不禁,不愧是警校第一的毕业成绩,微表情学也涉猎到这个地步,审讯一个欺软怕硬的毛头小子,还不是小试牛刀么。
叶远被钟用三下五除二地问崩溃了,干脆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吐露了出来。
死者叶博延原名叶伯,有过前科,一年前强。奸过一名女性,被判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不对啊,那他现在应该还在服刑才对……”一个刚来不久的实习生直言不讳。
话音刚落,蒲吏一掌拍下,沉声道:“闭嘴吧你!”
实习生讪讪闭嘴,眼底的愤怒却丝毫未减。
后来那个被强。奸的女性没过多久就自杀了,留下一双白发苍苍的父母,求告无门,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蒲吏在心中暗暗吞下一口气,无奈,无能,他管不了那么多,却也为她感到惋惜。
怪不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钞能力便能行逆天之事,不受掣肘。
他没有钞能力,甚至还要去帮当年受害者的家人回忆一遍。
良久,他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我们仅能左右自己。
“钟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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