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吩咐自己身边服侍的:“去外头招呼女官,就说四福晋还没梳妆好,请她们去花厅喝茶水吃点心。”
花轿到得再早,也得按照钦天监算好的吉时启程,时间还是原来的时间。
姜舒月喝下冯巧儿端来的温水,感觉舒服了一些,对舒心道:“大姐姐,我想见四阿哥。”
舒心:这是什么孽缘,一个比一个急。
还好此时屋里的人不多,舒心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虚点着小堂妹才上好妆的脑门:“不知羞,这一会儿都等不得了?”
不过胤禛的皮囊随了圣祖爷和德妃的优点,确实是好,没成亲之前也是不少贵女的深闺梦里人。
上辈子要不是觉罗氏下手够早,恐怕轮不到她。
姜舒月不是那个意思,她现在很想当面问问四阿哥屋里的通房是怎么回事?成亲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她?
明知道古代是这样的,别说皇子,但凡有点家资的男人都三妻四妾地养着,可轮到自己身上,姜舒月接受无能。
她清清白白,凭什么要委身给一个脏了的男人。
如果四阿哥当真睡了别的女人,她要在契约上加一条,及笄之后,也不许他碰她。
他按照契约,给她的事业提供保护,她用高产粮食助力他夺嫡,完全是冷冰冰的契约关系。她不必尽妻子的义务,不会给他生孩子,更不会为他挑选妾室。
可契约的事,姜舒月不想告诉任何人,只一味求大堂姐帮忙,说她有话要问四阿哥。
舒心被缠得无法,只得答应传话。反正已经到了正日子,早晚要见面,才吩咐人去前院秘密送信,四阿哥已然来了。
听说四阿哥到了,舒心都吓了一跳,忙带着屋里服侍的退去隔壁。
四阿哥被人引进暖阁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小福晋一身大红喜服,头戴凤冠,背对着他坐在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覆面的珍珠流苏,并看不清面容。
他知道现在见面不合规矩,可小满派人告诉他,说她早起没吃没喝,梳妆之后饿到胃疼。
她还在长身体,哪里经得住饿,四阿哥与诺穆齐说了一声,便来后院看她。
大约听说他来了,女眷全都避了出去。四阿哥摆手,让带他进屋的立夏和小满也退下,踱步到妆台前。
“万事有我,不用紧张。”走到她身后,四阿哥扶住姜舒月的肩膀,这才听见了细碎的抽泣声。
女子出嫁都要哭,还有哭嫁一说,可那是哭给外人看的,或者舍不得离开娘家才哭。
眼下两个条件都不具备,她怎么哭了?
转到新嫁娘身侧,抬手撩起珍珠流苏,看见一张早已哭花的小脸。
四阿哥第一个反应是:“谁欺负你了?”
还未得到答复,心中已然怒气翻涌,压都压不住。
“是你,你欺负我了,都把我气哭了!”反正被发现了,姜舒月干脆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