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也好,有人做局也罢,木已成舟,孩子都有了,荣妃必须认。
问过三阿哥之后,荣妃给佟家回信,让对方给这个姑娘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想办法通过小选将她塞进宫。
进宫之后,交给她来运作。
佟家很快回信,明码标价要钱。为了三阿哥的名声,荣妃咬牙给了,几乎掏空半数家底。
对方拿钱办事非常利索,把小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等送人进宫。
“如此私密的事,你怎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四爷讲完故事,姜舒月才回过味来,睁大眼睛:“人是你送给三阿哥的?”
如果没猜错,局也是他做的。
此时夜深,内室只有夫妻二人,四爷点头承认,一本正经说:“契约里写得明白,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你一个女人,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更不能养外室。”
姜舒月笑:“记得可真清楚。”
四爷将人捞进怀中,与她耳鬓厮磨:“咱们不管别人的闲事,赶紧生个孩子。”
警报解除,姜舒月为什么要这么早生孩子,她将人推开,溜回自己那一边床榻:“契约里也有写我生孩子的年龄,白纸黑字,你忘了?”
刚才背得如此流利,现在说忘了谁信。
四爷:早知道就晚点说了。
也许再晚点,会有好消息。
天有些热,这一夜两人难得分开睡,刚入睡时姜舒月感觉很自由,也很凉爽,谁知才睡去便坠入梦魇。
在梦里,她孤身一人站在麦田中央,周围全是金黄金黄的大麦穗,随时等待收获。
她拿起镰刀,正准备收割,忽然听见一阵低沉压抑的嗡鸣,仿佛千万只飞鸟同时震颤翅膀。
回头一看,蔚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被黑云笼罩,遮天蔽日。黑云朝麦田扑来,速度快得惊人。
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嗡鸣,正是从黑云中发出。
等黑云冲到田边,姜舒月才看清,那不是黑云,更不是飞鸟,而是一只只膘肥体壮的蝗虫。
有成人拇指大小。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姜舒月忽然一阵心悸,随后手脚发软,脊背僵直。
她知道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她已经与这片麦田形成通感。
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麦田对蝗虫的恐惧。
她深深吸气,告诉自己别慌,然后提着镰刀快步朝南边的地头跑去,迎着蝗虫扑来的方向。
此时她白衣白裙,披头散发赤脚,将雪亮已开刃的镰刀横在胸前,摆出与蝗虫决一死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