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眸中溢出几许戾气。
“小姐,你睡了吗?”他温柔地问她。
金毋意慢悠悠睁开眼,“还没有呢。”
“小姐在想什么?”
她微眯双眸,盯着跃动的烛火怔怔发愣:“在想以前金家的好多事情。”
他安慰她:“小姐不必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
“也不尽然是不开心的事。”
少年顿了顿,眉眼一弯,露出嘴角的虎牙:“那小姐还记不记得,咱们捉弄金每嬑的事?”
那日金每嬑骂金毋意是野种。
少年一气之下,便偷偷在她门上悬了一桶水。
待金每嬑进屋,那水桶倾泄而下,淋得她如落汤鸡一般。
金毋意轻笑出声:“自然是记得,那日金每嬑气得恨不得点了咱们的后院。”
“可不是吗,不过到最后她也不能证明那桶水是我放的。”
她斜了他一眼:“那时在金家,你可没少干坏事儿。”
“还有个秘密我从未说过。”
少年满眼神秘:“小姐想不想听?”
她在矮榻上换了个睡姿,歪着头问:“是何秘密?”
“老太太屋子里的烟道是我堵的。”
金毋意睁大琉璃一般的眼:“竟然是你?”
金家老夫人向来怕冷,未到冬日便要早早点上地龙。
但有两年,那地龙一点,便是满屋浓烟。
气得老太太差人查了一圈也没查清原委,最后只得靠炭炉取暖。
少年得意地哼了一声:“谁叫她总是不喜欢小姐呢。”
金毋意随口数落了他几句,却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二人说说笑笑,将金家那些琐事如数家珍般细细道来。
顾不言就站在门外的廊下。
屋内的说笑声也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