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繁杂事务的缠绕,他倒能腾出更多时间来着手调查许定坤失踪的妻子。
只是一连几日,并未探得丁点消息。
江潮万般无奈:“大人,属下跑遍了全城,连鞋底都磨破了,压根儿没人知道这许夫人是谁,当年的京官老的老死的死,哪还能记起谁是谁的妻子?当年那些百姓更不可能了解朝中官员的家眷,属下实在是没辙了。”
顾不言神色冷峻,一时无言。
好似除了案卷上那一行“许定坤之妻不知所踪”的字迹,便再也找不到这个女人存在过的痕迹,甚至连名字也没留下。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可能是被人刻意抹掉了。”
“那咱们还要不要找下去?”
“暂且歇一歇吧。”
他转而问,“世安苑的情况呢?”
“世安苑倒是一切如常。”
江潮说着顿了顿,“不过,金姑娘新交了一个友人,这几日两人经常见面聊天。”
“友人?”
“女的,与金姑娘年纪相当,叫什么……蒋依依。”
顾不言莫名有些气不顺。
对比出行时的天天见面,回到京城倒是难得相见。
她非但不主动来联络他,倒是与一些不相干之人来往密切。
“可有查过蒋姓女子的底细?”
“查过,就是一商贩而已,在附近集市开了家胭脂铺。”
一听到“胭脂铺”三个字,他蓦地想起她打算与那个姓梦的一起开胭脂铺的话语,不由得暗暗握紧拳。
他沉声吩咐:“继续盯着。”
江潮垂首应“是”。
世安苑里。
金毋意一边静侯着案情进展,一边与蒋依依来往相交。
她成长于金家后院,极少出门,再加之被家中姐妹排挤,几乎从未正儿八经地结交过同性友人。
能与蒋依依成为知己,心头自是畅快又欢喜。
那蒋依依也是个真诚又执着的姑娘。
自上次受金毋意相帮后,一直感念于心。
接连数日坐着马车来麓山山脚,敲开一栋栋住户大门,只为当面向金毋意致谢。
如此找了月余,终于在金毋意回京的次日见到了她。
当时金毋意还有些懵,早忘了在集市上替人解围之事。
蒋依依将礼物提到她面前:“我说过要登门致谢的,终于见到金姑娘了。”
金毋意一时也有些感怀:“蒋姑娘有心了。”
蒋依依盈盈一笑,“金姑娘当日曾说,有缘之人定能再见,看来咱们也算是有缘之人了。”
两人进屋摆上茶水与糕点,好一番细聊。
聊着聊着便感觉一见如故,直至掌灯时分,蒋依依方起身道别。
自此,两人便时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