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也仅一子,名为冷宏宇,多年前溺水亡故。
也就是说,厉王这一脉已无后。
而冷承业则是皇家仅剩的独苗。
厉王冷哼一声:“正因为都姓‘冷’,臣今日才不得不直言相劝。”
冷承业闻言冷笑:“叔父这是劝吗,这是骂朕啦!”
“皇上今日之举,不该骂吗?”
冷承业一哽,无言以对。
他今日本想在迎回金姓女时灭一灭顾不言的气焰。
没成想,这个骄横的厉王会突然杀出来。
他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但在面对厉王时倍受掣肘。
若执意僵持下去,有损颜面的或许会是自己。
想到此,冷承业后退一步,软下语气:“赵公公说得没错,朕与叔父皆姓冷,故尔,朕今日便给叔父一个情面。”
厉王仍板着脸:“皇上想给臣什么样的情面?”
冷承业嘴边浮起一抹笑:“让金姑娘自己来选。”
他说着望向一旁的金毋意:“看她是想进顾府呢,还是想进宫。”
厉王闻言顿了顿,看向顾不言。
顾不言轻抿唇角,以示可行。
厉王这才沉声应下:“好,那就让金姑娘自己来选。”
因两人压着嗓门说话,围观百姓听不出究竟,皆削尖脑袋拼命往前挤,人群一时喧哗阵阵。
羽林军持剑挥退了一波波涌上前的人流。
此时冷承业已提步走向金毋意。
走得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烈日下,帝王的额角已渗出细汗,向来白皙的面容也隐隐泛红。
龙袍闪烁,折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
他行至她近前,看着她。
目光温和,语气更温和:“金姑娘,你若愿随朕进宫,朕必许你贵妃之位。”
贵妃之位,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已是显赫无比了。
金毋意却默然看向顾不言。
隔着丈余距离,顾不言也正定定地看着她。
那目光深邃、锋利,带着酷烈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