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身后,一棵偌大的苍树底伫立着一道英姿挺拔的高耸身形,男生薄唇紧抿,下颚线条利落冷硬,朗朗月光顺着摇曳晃荡的树枝杈桠,洒下斑驳陆离的耀目光圈,时不时从他那张冷冽清隽的锋利脸庞划过,衬得一双讳莫如深的幽邃星眸愈发凌寒料峭。
大概是做贼心虚,一时间,秦依然竟然被吓得倒在了地上。
“景云……景云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我什么都没……”
“我是夜晚闷得慌,出来散散步……”
“你……”
她急于解释,口中吞吞吐吐,不知所云,就连嘴角此时扯出的那抹僵硬笑容也极为尴尬,临时找借口,头脑却跟不上嘴巴,像只蠢笨无比的无头苍蝇。
陆景云迈开脚步,一步步朝她走来。
“景云哥……”
“景云哥,你……”
秦依然不知为何,此时看着浑身挟裹着冷冽气息的男生,一步步逼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是平时那种害怕他不理自己,害怕他不正眼瞧她一下,害怕他被别人抢走,而是害怕……自己的命。
此时,他身上,真的透着一股杀意。
就像当初,月亮抛弃了他,他连自己都不放过,都尝试过死亡那种。
“你要伤害亮亮?”
他问。
“不不不不……”
“我没有,我没有!”
秦依然拼命的摇头摆手否认,身子也不断的朝后蜷缩。
男生嗓音既低且缓,像被冷肃的夜风风干,凉彻了一般。
平淡的语气,平静的面容,掩藏着难以窥探的阴鸷和戾气,能做到这种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狂扭曲的极端变态,一种是不动声色的衣冠魔鬼。
秦依然知道,这些年,他早已从前者变成了后者。
而二者,都因为同一个女人。
“景云哥,我没有,你别误会,我没有……”
她越解释越慌乱,越慌乱越癫狂,甚至到最后还哭了出来,滚烫的眼泪打在冰凉的鹅卵石上,就像觊觎已久的心终于破碎。
她没有……
他信吗?
为什么流浪汉拖来的不是月亮,为什么浩瀚会忽然从灌木丛里窜出来,为什么他一直在她身后?
他是那样极致聪明的人,她被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