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起来意思就是,获得博学之道路,在于明白正大光明之品德。
在于亲近爱抚民众,在于达到道德修养之最高境界。”
在场众人听了林舒的话,不由微微一愣。
他竟然答上来了。
这几句对大学的注解,正是西山书院平常教授的通行文本。
几乎所有人,都能只字不差地背诵。
即使不理解,也要先能背诵再说。
林舒如今对答如流,毫无差错,也不像是连四书原文都背不过之人呐。
邬思远哼了一声道:“你所答,跟本山长所教倒也不差。
但你为何诋毁本山长,驴唇不对马嘴?
这简直就是侮辱师长,大逆不道。”
“这注解本来就是错的。”
林舒大声道:“获得博学之道路,跟正大光明之品德,跟亲近爱抚民众,有什么关系?
大家难道不觉得,这几句话读起来拗口,前言不搭后语么?”
“放肆!”
邬思远厉声道:“这大学注解,出自大儒郑之玄前辈之手。
到如今‘郑学’已成为儒学之中的显学。
你区区一个学子,竟然质疑郑老夫子之言论?”
“郑老夫子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是不是?”
林舒一句话,把邬思远的肺给气炸了,大声吩咐道:“武盛庸,把这粗俗卑劣之徒打出去。”
武盛庸早就等在旁边,只等邬思远一句话。
他刚要动手,林舒道:“等我说完几句话,大家若觉得没有道理,我自己会走。
郑老夫子是人非神,只要是人,便有偏颇之处。
那‘大学’二字,根本就不是‘博学’,而是相对于小学的‘大人之学’。
‘道’也不是道路,可引申为宗旨、规律、原则等。
整句话连起来,大人之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学习和应用于生活,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
如此解释起来,岂不通顺多了?”
在场几位山长听完这番言论,脸上俱都流露出凝重之色。
就连邬思远也仰着头,仔细回思林舒之言。
之前大家屈从于郑老夫子的注解,虽然觉得深奥难懂,但威慑于郑老的权威,没人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