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她弄丢了不好意思说。
如今想来,应该是觉得这一个小圈是束缚她的枷锁吧。
被金色晃了眼,我猛地站起来,呼吸有些不顺畅。
像被这枚小小的戒指扼住了咽喉。
空气凝固了几秒,最后我只是拿过她轻飘飘的行李箱,走向门外:
“我送你去机场吧,最后一次了。”
李云裳拒绝的话刚开口,我已经开门看到有车子停在门口。
江浔江舒已经等在那里了。
儿女们让我回家休息,他们去送妈妈。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很快消失殆尽。
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阳光由白变黄。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落在客厅角落的一个老式花瓶上。
那是四十年前程进和他当时的女朋友周红玫送来的新婚贺喜礼物。
在那个年代,这份礼物十足昂贵且体面。
我还记得,李云裳在婚礼第二天拆开包装时,抱着花瓶甚至落了泪。
当时我心疼得不行,觉得是自己没本事,没能给妻子买点好东西装点门面。
原来,她的眼泪是献祭给旧情人重逢,却真爱错过的遗憾。
难怪后来李云裳一点也没有嫉妒周红玫的良好家境,甚至故意和周红玫亲近。
自婚礼结识之后,两人迅速成为知已好友,而且这一好就是四十年。
就连江浔江舒都直接认周红玫夫妻做干爸干妈,亲密无间。
恍恍惚惚的回忆布满了这幢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消沉中无声地度过了几个日夜。
浑浑噩噩地翻出手机,发现怎么也开不了机。
我拿着损坏的手机,在几天后第一次出门。
街角熟悉的维修店老板麻利地检查着,和我唠嗑:
“江老师,您怎么来了,不是全家老少一块去新疆玩了吗?”
“您太太朋友圈发的视频可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