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承在医院醒来,还没庆幸自已活着,就得到了自已右腿残疾的噩耗。
方丽丽红肿着眼睛,气急败坏的骂着那些伤害她儿子的人。
“承承,你告诉妈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是不是景言之那个小贱种!”
景沐承阴着脸闭了闭眼,随后噼里啪啦的把能碰到的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方丽丽躲到门口,吓得大叫:“啊!!儿子,你不要吓妈妈,你怎么了,你告诉妈妈,妈妈让你爸爸去给你报仇。”
报仇?
景沐承讽刺的笑笑,眼神里却有一半都是害怕。
他看见了!那个亲手把他弄废的人。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男人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气场,神色阴戾而冷漠,目光冰冷。
手持利器切开皮肉挑断了他的脚筋,鲜血喷洒到白色衬衫上,来人眉头紧锁,仿佛沾上了肮脏的东西。
景沐承想到那个人冷漠无情的表情,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发抖。
“承承,沐承!”
方丽丽紧张的声音唤醒了他:“儿子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我爸呢。”沙哑粗粝的嗓音让人听的极其难受。
方丽丽躲闪着目光讷讷开口:“你爸爸……他刚走,这两天公司也出了问题,他急着去处理了。”
景沐承没再说话,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方丽丽脸色顷刻间变得很难看,手指紧紧的拽着裙摆。
其实景莆安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那天早上景沐承被人扔到了景氏集团大门口,保安发现了及时报给了景董。
方丽丽接到丈夫的电话,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医院,看到支离破碎的儿子哭天抢地的抹泪。
医生告知她右脚伤残的结论,又是新一轮的撒泼大闹,命令医生给她儿子治好,治不好就弄死他。
气的医生扔下病例头也不回的离开,神经病!
方丽丽又嚎啕大哭的给景莆安打电话,让他找出伤了儿子的人,并且安排权威医生给景沐承治疗。
电话那头的景莆安得到这个消息,沉默半晌,挂断了电话,气的方丽丽又跳脚发疯。
景莆安躺在公司里的沙发上脸上毫无生气,权衡利弊的算计,到头来只剩一场空。
自以为是顾全大局,放弃了那个没有利益可寻的大儿子,结果小儿子也废了。
再一次被亲人抛弃的景言之,可没有时间多愁善感。
金尊玉贵的养在西山庄园里,吃喝玩乐一条龙,最大的忧愁就是喝不完的汤药。
一个月后,热意弥漫的室内,厚重的窗帘遮挡住透亮的天色,浅灰色大床上,白祈安咽了下干涸的喉咙。
他是被热醒的,这一个月每天清晨都是如此,即使多放了一个加湿器也没有改变过于聊热的卧室。
侧头看了眼抵着自已肩膀睡得深沉的少年,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景言之瘦到塌陷的脸蛋,终于长出了一小层婴儿肉。
苍白到透明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如蝉翼般的眼睫像把小扇子,因为侧身的原因粉嫩的红唇轻嘟,似有似无的呼吸吹的人痒意十足。
白祈安轻轻的将他凌乱在脸颊的碎发拨开,手指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少年的脸蛋。
“唔……”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作乱他的美梦,景言之眉头微微皱起,随后背上有只大手轻拍,抚平他的眉心。
天色晨光大亮,一夜好梦的少年终于舍得睁开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