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时将首饰盒推到他面前:“祈安,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她交代过,等你有了另一半再把东西给你,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小姨也就不用在帮你保管了。”
她也再也不用睹物思人,望而却步了。
深夜寂寥时,她总会在半夜看着皎洁的月光泪流满面。
苏清露,那个她最至亲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白祈安伸手轻抚着首饰盒,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重的气氛,萦绕在书房里。
韩立站在书架旁,负手背立。
“那条围巾是一个讯号,消息还没传过来,祈安就好似明白了一切。”
任务完成,匪徒组织的二把手安渔在最后与领头人同归于尽。
她亲手为丈夫报了仇,同时也和丈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无名无姓,连个身后的安身之所都没有。
“16岁那年,祈安只身前往一个岛上基地,没有告诉任何人,三年之后,他带着满身伤痕,涅槃归来。”
景言之感觉自已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疼的他塌下了脊梁。
而韩立的诉说还没有停下:“他用了两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的无名之人,变成了别人口中闻声色变的白先生。”
也从以前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变成冷漠无情的掌权者。
“所以,他疼吗?”
景言之望着桌上的棋盘,喃喃自语。
不足满月被迫和父母分离,三岁就要努力理解军人的意义,五岁就再也没见过父母,没有和他们交流过。
15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他永远的失去了亲人,并且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
他,难过吗?
悬在眼眶的泪水,成串的滴落下来。
景言之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着心疼的情绪,他控制不住的想去抱抱那个看起来永远能让人依靠的臂膀。
原来,宽厚有力的肩膀并不是天生的,他也是靠着自已一步一步的努力,跨过荆棘丛生,经历风霜雨打。
最后,为自已,为他人,为他,撑起了一方晴空。
韩立把纸巾递给他,重新倒了杯茶,脸上已经没有了严肃冷厉。
“故事讲完了,我只是想跟你说,既然选择了彼此,就好好在一起,你们的感情在Z国不能有任何保障,唯一能向彼此证明的就是长久的陪伴。”
“还有……”
韩立端起杯子朝窗外举了举。
“我和小姨,代替他们,给你们送上属于长辈的祝福。”
“愿你们情深似海,白头偕老。”
雪花飘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