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赚钱?”
“就,就是帮别人办事,”宋清澜的声音越来越小,“中间多收些。”
“所以这些礼品也是这样收进来的?”
宋清澜低头默认。
“是,是他说这样转手拿到手里的钱更多啊。”
见她仍旧执迷不悟,谢祈昀只觉得有些窒息,头重脚轻,更是气极反笑起来,笑出了两行泪,“好好好。”
自己如今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朝不保夕,生身母亲却背着自己收礼卖家产,曾经心爱的女人又瞒着自己偷汉子。
好啊,好啊。
他走到门前,背影看上去苍老了数十岁,在多番犹豫挣扎之后,下了狠话。
“从今日起,封锁凤仙居和慈寿堂,所有的下人全都关起来,严刑拷打,务必把所有事情都给我招干净。”
之前宋清澜还报着点私心,谢祈昀总会顾及着母子情,只要先一步把蒋依媛卖了,他生气也生气不到哪里去,大不了再自请闭门思过,诚心礼佛就是了。
可他现下说的字字狠心,落在她的耳中,不敢相信,她这才哭求着,“辞泽,我是你母亲啊,辞泽,你不能这样对我。”
谢祈昀甩开她,“那你就能这样对我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贪污!受贿!大理寺都查过来了!拿到实证平津侯府上上下下全都完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跨出门冷言道:“母亲,你年事已高,该把一切交出来了。”
说罢,宋清澜的那些苦求和不满,全都被关在了她引以为傲一辈子的慈寿堂中。
离开许久,谢祈昀才冷静了下来,“你一早便知道,为何今日才把一切说出来。”
沈南迦始终不声不响跟在他身后,闻言轻笑了一声,“侯爷不也是在等这个机会吗,等着有人来做这个恶人。”
贪污受贿的事情,不止宋清澜做了,谢祈昀也做了,真不愧是母子,所为之事如出一辙。
而这也正是他之前相求沈南迦之事。
孙鹏被抓之后,牵扯出了背后不少的权贵,其中就有谢祈昀,他口口声声说地谨小慎微做官,实际上没少做那些脏事。
而现在,他也正需要一个可以帮他摆脱这罪名的人。
“官差那边怎么办?”
沈南迦漠不关心道:“人不是都交给侯爷了,该缺的该还的统统上交,在孙鹏还没说出更多东西之前,先补全了。”
谢祈昀沉默半晌,如今的沈南迦让他觉得害怕,可他也确实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许久后,他道:“今后,府中一应事物,皆由你掌管。”
翌日,绣晖园——
“老夫人,刚从前边打听来的消息,蒋氏假孕之事昨日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