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扣下!”
陈越忍无可忍,手下的士兵齐齐抄起了兵刃,连恐带吓将一行人全部押解。
紫衣被按着双臂跪在地上,却仍旧满脸不服气地喊着,“我们就是歌簕关的原住民,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陈越居高临下望着她,底气十足轻蔑道:“你们歌簕关的人,畏畏缩缩躲在重歌城里,如今我们朝廷军前来救助你们,就算是抢下了城池,你们也不配住。”
“呸,口口声声朝廷军,我们罹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安稳高居,哪里知道我们家破人亡的感受?什么狗屁朝廷军?不过都是些草包!”
“把他们都给我押了!”陈越咬着牙,越听越气,额角青筋暴起,“疑似敌军奸细,立斩!”
他一声令下,苍翎卫已然动手,一时间,哭声震天。
“住手!”
忽而一道清冷且充满威严的声音制止了这场动乱。
梁怀夕脸色苍白,因为走得太急,忍不住闷咳了几声。
“中郎将不过问主将擅作决断,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陈越丝毫不将梁怀夕放在眼中,傲慢地仰着头,“主将在战,城防归我管。王爷这是要多管闲事?”
等到咳嗽平喘,梁怀夕轻声冷笑,“遇事不决不知查证,反倒随意斩杀普通百姓。口口声声朝廷军,可这桩桩件件都是在给朝廷抹黑。”
他的语气很轻,却一字一句砸在听者的心上,犹如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越咬牙恨恨道:“王爷,你只是督军。”
督军只不过是个名头,说出去好听,实际上没有半点实权,毕竟在战场上,一切都是主将说了算,轮不到文官插嘴。
正因如此,他方才对梁怀夕的出现才一点都不在意,更何况这位王爷体弱多病的美名在外,手无缚鸡之力,何惧之有。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寒光乍眼,前一刻陈越还在对这位病弱王爷毫不在意,下一刻,他的佩剑便已经不知在何时出了鞘,锋利的剑尖直指自己的咽喉,而执剑之人正是方才他看不起的那位。
“那你觉得本王若是为救他们杀了你,有谁会责令到本王到头上?”
利器抵上脖颈的触感让陈越顿时间从头凉到了脚底,梁怀夕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似像是在说笑,也没人敢真的当作玩笑。
毕竟就冲着他能在不知不觉间夺走佩剑,陈越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能随便杀自己于无形。
他全身僵硬地愣在原地,不敢再多说半句抓人的话。
甚至光是梁怀夕自身的冰冷气场,都足以让周围所有苍翎卫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刻,眼前哪里还是什么体弱多病半死不活的人,分明就是一尊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