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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烘烘的营帐中散落着一地的图纸沙盘,衣物零零散散随意丢在床边,透过帷帐隐约瞧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帘下搭出只骨节分明白玉般的手来,不一会儿,又交握上一只小一些削葱根般纤细玉手。
“几时了?”沈南迦嘟囔着,却难以睁开双眼。她本就嗜睡,如今天寒起床更是困难。
身旁的人将她搂得紧了紧,小猫似的用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额头,“不过卯时,再多睡会吧。”
沈南迦动了动身子,触及到那冰凉的肌肤才逐渐地醒了神。
自打谷城一战结束归来后的那个吻起,她便住在了梁怀夕的帐子里,这帐子里炭火太多,惹人心燥,她便将这浑身上下怎么都捂不热的冰块人按上了床解燥热。
只是没想到,这王爷平日里弱不经风的身体上了床却硬挺的很,非要折腾她到夜半才能入眠。
这不是,南将军过度操劳,梦里都不忘和军师商议战事,起床是更加地困难了。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终于抵抗睡意找回了半分神智,软着腰下榻寻自己的衣衫。
那白玉似的手掀起帷帐,勾魂似的牵着沈南迦的手不让她好好穿衣服。
她往里瞧了一眼,一张貌美的脸,勾人的唇,散乱在耳边的发丝,还有那洁白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红痕,嘶,越看越热,这人就是个妖精。
“别闹,校场上的兵还等着我呢。”
她语气宠溺,按住那只捣乱的手,结果梁怀夕一点都不罢休,整个人都软绵绵地缠了上来,从背后拥住她。
“我的将军啊,就不能勉为其难地多停留片刻吗?”
怀里的人他想了一年又一年,念了一日又一日,真想拆穿入腹,一辈子也不放开。
喑哑的嗓音带着勾人的尾调,一呼一吸地打在沈南迦的耳朵上,酥酥麻麻。
“你这样,便是要我在外打仗也不能安心。”沈南迦忍不住笑道,终于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过,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第一次见到这般不一样的梁怀夕,会撒娇,会缠着她不放,不会逃跑的梁怀夕。
她又柔声,在那红肿布满齿痕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好了,你等我练完兵,即刻归来。”
几日后,歌簕关这场守城之战中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一边是求援的消息了无音讯,一边又是快马加鞭的圣旨下令苍翎卫驻守不得返京,如今又面临着外有敌军围城,内患兵粮寸断的危机。
沈南迦坐在空无一人的帐中,按着眉心沉思,一时间被压得喘不上气来,竟是怀念起了以前在那深宅内院中的日子,每天只需要打理打理内宅,斗一斗那些没事找事的人。
“将军,卫兵拦截了从北而来的信件。”陈越鬼鬼祟祟溜进帐子,又神色异常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