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西兀自笑着:“仙君你看,这便是凡尘之美了。”
琴央却觉无趣,避开了她的目光,负手往亭中走去。
棱西看着琴央的动作,差点都气得笑了。她无奈地摇摇头,正欲转身离去,眨眼间手上的鸣石竟发出白茫茫的莹光。
棱西大呼:“仙君!”
琴央快步过来,与她齐齐低头瞧着鸣石。
此时的鸣石已经被棱西注入了若桧的思念,现下发起光芒来,难道说——
两人蓦地抬头,是夷耀!
棱西犹犹豫豫着往四周望去,很是不解:“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啊。”
琴央朝着木屋外的女子和婴孩抬了抬下巴。
棱西苦笑:“即便转世,也该不会转成女子吧。”
“仙子没见着那还有一孩子。”琴央忽然间说。
棱西一顿:“……”
而后猛然大惊,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若、若是夷耀的转世才刚刚出生,那他们如何将若桧的思念给他呢,还是小孩呢,也太过了吧。
棱西想到后果,惊得浑身一个哆嗦,嘴里念叨着:不合适,不合适。
琴央冷不丁瞥了棱西一眼,就见她目光灼灼盯着婴孩,口中念着话,一脸难堪之色。琴央默默咳嗽了两声,这才唤回了棱西的视线。
棱西紧张道:“应该不会吧?”
琴央拉着她往前走去,打断她的思绪:“仙子又在胡思乱想,不若走近看看便知了。”
棱西被他拉了一个踉跄,连忙趁机用脚死死定在地上,琴央拉不动,疑问:“做什么?”
棱西眨了眨眼,猛摇头:“是仙君要做什么?”
“不是猜测那孩子是夷耀转世么,不走近点看如何能够确定。”
“不行!”
琴央双手抱胸,示意她接着说。
棱西将琴央拉近,悄悄地说:“万一真是怎么办,难道要将这东西放进一个小孩的脑中么,那岂不是很奇怪。你瞧你瞧,他估摸着还不到半岁,让我怎么好意思,怎么忍心啊!”
琴央转念一想:“仙子怕了?”
“我。”棱西如火的目光蓦地射向他,扁着嘴巴道:“哪里是怕,我这是担心。”
琴央甩了甩袖子,悠闲朝她一笑:“一个意思。”
“仙君你有没有文化啊。”她哼了哼,叉着腰下意识与她斗嘴:“都活了数万年了,连一点说话的水平都没有。”
琴央饶有兴致地瞧着棱西:“……”
究竟是谁没文化,连芳讳、员外、拙荆都不懂!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琴央终是软下声音:“仙子又优柔寡断了,是或不是,一看便知。鸣石还发着光芒,想来你我猜测不假。一会儿走近些看了鸣石的情况,再作打算。”
棱西垂眸,手里鸣石光晕幽深,像是若桧在远方倾诉着爱恨。
她到底是点头了:“那好,且去瞧了再说。”
山环树绕,木屋前的小路边上细碎花草随风摇曳,隐约还可见着几只花蝴蝶翩跹起舞。越往前走棱西手上的鸣石就越是光晕深深,她心上不由咯噔一跳,迈着沉重的步伐停在了小院前。
院中女子回眸,恰如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