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菜园子里的菜是我吃的不错,可是我也帮你拍照了啊,两清了对不对?”像是猜到了,单鞘刺溜一口面,烫着嘴说。
聂山南递给她面纸:“你慢慢吃,我又不跟你抢。”
“我就是怕你抢啊。”单鞘蹲在沙发里,强调着。
单鞘把汤汁也喝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给聂山南留下,然后瘫在沙发里,拍着肚子玩。
聂山南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那天你回来……”
“手机我扔了。”单鞘截住他的话,“聂山南,你挺贼的啊,定位我的手机,怎么着?对我还恋恋不忘呢?”她好像在开玩笑,但是语气里带着一丝严肃认真。
“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啊。”单鞘想也不想。
“可还不是被你给找着了。”她又说,“跟着我上飞机的?”
“是。”聂山南点头。
“然后一路跟到了这里?”
聂山南再点头。
他把所有答案都回答得太快,让单鞘来不及反应。
然后两个人在房间里又坐了许久,单鞘问他几点了:“我说了,手机我给扔了,说起来你还欠我一部手机呢。可是想一想算了,咱俩还是不要有那么多牵扯了。”
她拉开门,听见身后沉闷一声:“那你跟易尔舢呢?就还牵扯着,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不可以?”单鞘疑惑。
聂山南愣住。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那个人被她爱过一整个少年时代,一整个少年时代啊,那是最好的时光。
就算曾经少年国度分崩离析,现在再有牵扯,为什么不可以呢?
从废弃工厂上课回来,易尔舢停在自家院子前掂量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生着火,系着围裙的女人在灶台前忙活了好久,看见他,笑着问:“怎么还不进来?自己家也不认得了?”
易尔舢恍惚,走进院子里问她:“今天回来这么早?”
“见完面就回来了,想着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易尔舢放下手里的教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饮料,被叫住:“你身体刚恢复好,少喝些这种刺激性的东西,特别还是冰的。”
“你越来越啰唆了。”易尔舢抱怨着,然后老老实实地把冰饮料放了回去。
“我要是不多啰唆一点,你自己会注意吗?”
易尔舢想了想:“也是。”
房间里不大,柜子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布置得倒是很温馨,这是两人亲手一点一点装饰出来的,小是小了些,但烟火气息浓重。
“夏园。”想起什么,他叫住灶台前的人,“单鞘回来了吗?”
“还没呢,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夏园盛出汤,走出来。
易尔舢研究着前一天跟单鞘留下的棋局,见夏园出来,收拾着桌面。
“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夏园好奇,“她刚刚来,哪里认识什么朋友?”
易尔舢搭手摆放着碗筷,轻笑着:“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老朋友。”
旅馆房间里,聂山南跟单鞘无言坐了许久。
大概是忍受不了这太过安静的环境,聂山南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镇子小,来了个外国男人就够街上的女人们讨论半天的,一打听就知道了。”单鞘抠着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