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心已经不属于我。”
黝黑的大厅里,一盏灯都没开,只见点点火星闪烁着,那是皇甫枫手中的雪茄放出的亮光。他像个孤苦伶仃、一无所有的孤儿窝在沙发的一角,不停地抽着雪茄,欲图用尼古丁麻痹他的神经。他的身旁,默立着柳湘君,宋筱渔的回来,让她心情烦躁,了无睡意。原本只想到大厅喝点水,却见到同样失眠的他,他忧伤的神情令她停下了脚步,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裙安静地陪着他。
他将头深埋在她的怀里,痛苦地自言自语,他也许在哭,因为他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着,她和他贴得这么近,她完全能感觉得到,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正好可以将他不为人知的悲痛隐藏起来。
柳湘君抱紧他的头,“你还没有失去她,她不是已经跟着你回来了吗?”
他在她怀中摇头,“她人已回到我身边,可是她的心却留在了轩辕靖那里。我喜欢的筱渔,不该人在曹营,心在汉。我要她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包括她的心。”
“是你误会她了,她既然跟你回来,肯定还是爱你的。枫,你不要多想,不要再折磨自己,筱渔兴许是累了,才会一回来什么话都不肯说,你给她时间好好休息,她明日就会恢复过来,你要相信她。”
“你看到的只是表现,你不了解她。我亲眼看到她对轩辕靖恋恋不舍的眼神,我亲眼看到她为离开他而默默垂泪的举动。离开玫瑰园开始,就算我在她身旁,她都心不在焉,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就连回来,她还是一言不发直接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如此失魂落魄的她,难道还是那个爱着我的筱渔吗?才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她变了,彻底的变了,变得好陌生,好无情。”
宋筱渔这样的变化,柳湘君作为女人更能感觉得出来。皇甫枫的这番话,令她再也找不到话为筱渔解释辩护。
她只得安慰他:“不管怎样,筱渔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你身边,这便说明她还是爱你的。枫,你一定要给她时间,我相信,她会调整过来的,一定会变回以前的筱渔的。只要她回来,你有大把的机会挽回她的心,她一定会重新属于你。”
“你说得对,我要对她有信心。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比轩辕靖更有机会挽回她。她会重新属于我,没错,她一定会重新完全属于我的。”皇甫枫离开她的怀抱,狂吸了几口雪茄,激动而兴奋地说。
见他脸上不再有悲伤,她也开心起来,“枫,天已经太晚了,快去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你要养好精神才行。”说着,将雪茄从他嘴中夺过,替他按灭在烟灰缸里。
皇甫枫感激地看她一眼,起身上楼。在楼梯间停下,看着她,“湘君,谢谢你对我说那些话,有你陪着我真好。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柳湘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泪水不自觉地滚落出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枫,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想念我吗?你会满世界地去寻找我吗?你会想起我曾经在你的生活里出现过吗?不管怎样,陪你走了一段,我已经很开心很知足了,就算离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柳湘君和皇甫枫说的那些话以及柳湘君自言自语的这翻话,都被毫无睡意、到处溜达的筱渔听到。尽管她一回来就钻进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待大家都去睡了,她遛出了房间,将时隔十多天的紫园游览熟悉了一遍,她需要走走看看以此来分散注意力,只有这样,才能不再想轩辕靖。
正要回房时,在大厅门口听到了人声,她只得倚着门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将皇甫枫的痛苦哀伤,将柳湘君的安慰一字不差地听进耳中,就连柳湘君要离开的事也凑巧被她听到。
听了他们的谈话,她才猛然意识到,她对枫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极力获得轩辕靖的信任,尽快替枫完成报复,目的就是能够尽快回到他身边,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新娘子。这一切,现在都实现了,她应该高兴,可是,她的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脑中一直盘桓着轩辕靖的脸,挥也挥不去,甩也甩不掉,只要一闲下来,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就算跟她深爱着的男人在一起,她也会不知不觉走神想他,导致她冷落忽视了枫的存在和感受,弄得深爱着她的男人痛苦失落不堪。
既然选择回到枫的身边,就不能再想轩辕靖,彻底完完全全地忘记他,好好爱枫,好好珍惜和枫之间的这段感情才是。宋筱渔,不准你再想和轩辕靖有关的一切,忘了他,你喜欢的人不是他是皇甫枫,你不能再伤害枫,你不能再辜负枫,更不能背叛他。他是你要托付一生的人,他即将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你不能再做对不起他让他伤心的事,你爱他,就该让他快乐,你记住了吗?你知道了吗?
筱渔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不住地在心底提醒自己。待她理顺了混乱的思绪,柳湘君要离开的事又让她烦恼不已。他们三人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她为什么要离开?她要去哪?
这些问题,想得她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只得放弃,趁柳湘君喝了水回到她的房间,筱渔这才现身,轻手轻脚地摸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皇甫枫和柳湘君还未起床,筱渔就和林嫂在厨房里忙开了,她非得吵着让林嫂教她煮早餐,还美其名曰说要给皇甫枫和柳湘君煮一顿可口的早餐。
林嫂拗不过她,只得耐心地教她。见她虽然手脚笨拙,但学得非常认真,站一旁看着的林嫂忍不住欣慰地点头。
“筱渔,你才刚回来,你应该多休息会,这些事,我来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