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杀便杀了,何须多言。
秦丘对昭靖帝的答复满意至极,以至于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缓步移至御案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昭靖帝。
“圣上果然非凡人,行事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秦丘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似乎要直透秦壑的心底,洞察其一切思绪。
“圣上,您终于悟透了这其中的道理。”秦丘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阉党与微臣,皆不过是您手中所握的一柄利刃。利刃虽锋,却也终究只是为您所用,听您号令。
刀,终归需紧握于执刀人之手。
一旦这利刃脱离了执刀人的掌控,灾祸便如影随形。”
昭靖帝面色惨白,仿佛被冬雪覆盖,手指死死扣住龙椅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了骇人的白痕。
他深知,自己已退路尽失,陷入绝境。
秦丘的每一步筹谋都精准至极,从虎啸军的悄然调动,到朝堂之上的精心布局,乃至他身旁的御前侍卫统领赵襄都已暗中反叛。
此刻,御书房外,恐怕早已被秦丘的亲信围得水泄不通,连一丝缝隙都不留,怕是连一只苍蝇能不能飞进来。
“王兄……”昭靖帝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可以看出他本来是想问写什么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秦丘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大秦的江山,不能毁在一群阉人和腐儒手中。
北朔虎视眈眈,边关烽火连天,而朝堂之上却还在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
这样的朝廷,如何能保得住这万里河山?”
昭靖帝沉默不语,他知道秦丘说的是事实。
自从他登基以来,朝堂上的争斗从未停歇,八股派与清流派的明争暗斗,阉党的崛起与专权,早已让这个庞大的帝国千疮百孔。
而他自己,也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圣上,”秦丘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仿佛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您不必担心。臣自然不会伤害您,您依然是这大秦的皇帝。只是从今以后,朝堂上的事务,就多听一听臣的意见吧。”
昭靖帝抬起头,看着秦丘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秦丘的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甚至连他的退路都已经堵死。
“好……”昭靖帝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朕……准了。”
秦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他转身走向御书房的门口,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秦丘看到门外那场来的快也去的快,已经接近结束的暴雨,没有回头,声音稍显轻松:“圣上,今后会有新的内侍服侍你。”
门外,雨声淅沥,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赵襄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站在门外,见到秦丘出来,立刻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参见摄政王!”
秦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他的目光穿过雨幕,望向远处的宫墙。那里,虎啸军的旗帜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传令下去,”秦丘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清晰,“即日起,朝中一切事务,皆由本王代为处理。圣上龙体欠安,需静养一段时日,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赵襄等人齐声应诺,声音震得雨幕都为之一颤。
秦丘回过头,看了一眼御书房内那个孤独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大秦的江山将彻底改变。而他,也将重新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掌权者。
秦丘站在御书房门口,任由冷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
他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丝毫不为所动。雨声渐弱,但空气中那股肃杀之气却愈发浓烈,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权力的更迭而低吟。
他微微侧首,余光瞥见御书房内那抹孤独的身影。
昭靖帝依旧坐在龙椅上,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在竭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帝王的尊严。然而,那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无力。
秦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收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赵襄。”秦丘低声唤道。
“末将在!”赵襄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秦丘的目光依旧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冷冽:“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