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成裕帝那中气十足的叫好声传入众人耳中,众人赶忙转头望去,只见成裕帝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一边用力地鼓着掌,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
“的确如此,我大宁能有今日,离不开每一个臣子的付出,你们都是我大宁的中流砥柱,都值得共扬大宁威名啊!”
他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在场的大臣们都不禁挺直了腰杆,脸上满是自豪与激动的神情。
“陛下圣明!”
众臣子赶忙恭恭敬敬地行礼,齐声高呼道,声音在宫殿之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将这宴会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之前的那些暗流涌动和尴尬僵持,也都在这一片高呼中暂时被掩盖了下去。
“皇弟分明前些时日身子还康健得很,精神头也足,怎么如今连酒都饮不得了?莫不是染上了什么病症?可看了御医了没?”
成裕帝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关切,身子也稍稍前倾,目光紧紧地落在云翳身上,那话语里透着真切的担忧,毕竟云翳手握重权,又是自己的亲弟弟,于公于私,他都极为在意云翳的身体状况。
云翳赶忙欠身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应道:
“许是这换季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风寒,这几日总觉得身子有些不适,精神也不如往日那般好,不过并无大碍,多谢皇兄关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心里却明白,这看似简单的询问背后,或许藏着诸多旁人难以察觉的心思,如今这朝堂之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盯着。
“皇叔还是请御医瞧瞧吧,如今边境局势不甚明朗,那外敌虎视眈眈,时不时地便有小股势力在边境侵扰,扰得边境百姓不得安宁。我大宁的安稳可全靠着皇叔坐镇呢,皇叔的身子,如今可金贵得很呐!”
靖王微微眯起眼眸,那眼眸深处似有光芒一闪而过,脸上却依旧带着看似关切的神情,还特意冲着大家干笑了几声,那笑声在这热闹却又透着几分微妙的宴会中显得有些突兀,让人听不出他这笑里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云翳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多谢贤侄关怀,只是些许小毛病,不劳御医费心了,我自行调养几日,想必也就好了。”
他眼中的寒芒顿起,直直地刺向靖王,靖王也不甘示弱,回以一个爽朗的笑。
几个大臣闻言,却都不认可云翳的说法,纷纷附和靖王说道。
“靖王殿下言之有理呀,景王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得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您可是我大宁的顶梁柱之一,要是身子有个好歹,那边境的安稳可就没了保障,这天下的太平可都系在您身上呢,万万不可大意呀。”
一位身着紫色朝服的大臣满脸诚恳地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不住地点头,那神情仿佛云翳不立刻请御医来看病,就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是啊,如今这朝堂内外正是多事之秋,诸多事务都得靠着景王殿下进言献策呢。您要是因为身子的缘故,没能全心应对,那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乱子,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莫要固执了,还是让御医来瞧瞧吧。”
另一位留着长须的大臣也赶忙出声附和,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目光殷切地看着云翳,仿佛他才是那个最操心云翳身体的人。
“要不还是传御医来瞧瞧,也好让微臣放下心来。您这病要是拖着,万一严重了,那可就不好了呀,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心里也都跟着着急呢。”
“。。。。。。”
一些或年轻或年长的大臣们纷纷跟着劝说,那脸上的担忧之色看起来倒是挺真切的,只是不知这担忧背后,到底藏着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为了迎合众人罢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宴会之上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此刻也因为云翳的病情之事,变得越发复杂和微妙起来,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缓缓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