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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雪听了他的分析,惊了几息后,又问:“那这算不算抓贼拿赃?”
嵇堰漠然地摇了摇头:“难,长公主也可以说是突厥人灯下黑,故意把?人囚在?庄子附近。”
滢雪:“哪,那些?与你们交手的人,就不能从?他们身上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吗?”
嵇堰与她相视一眼,说:“这些?,我暂且不能与你说。”
能说的,嵇堰会说,但机密的,若是无关案子的,不会因为是信任的人就能说。
滢雪很?明事理地点了头:“我理解。”
嵇堰道:“明日一早,我要进宫一趟,也陪不了你和阿娘她们用?朝食。”
滢雪:“正事要紧。”
似想到了什么,声音柔和了下来,温声劝道:“但明日进宫后,你向圣人告几日假在?家中养伤。你要记得你是血肉之躯,会伤会病,别太?逞强。”
嵇堰肃严的脸上忽被笑意取代,又低头啄了啄她的脸颊:“我晓得了。”
身体上的伤口自?然是痛的,但他的心情却极好。
她没?有了她父亲的后顾之忧后,她不再隐藏情感,嵇堰似乎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柔情蜜意。
似裹了蜜糖一样的小美人,真真叫人遭不住。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洛管事也送来了夜宵。
准备了两份汤面。
滢雪今晚的团圆饭没?怎么吃,自?然也是饿的。
两份汤面都?卧了两个蛋,滢雪把?鸡蛋都?拨到了他的碗里:“我不爱吃鸡蛋黄。”
嵇堰闻言,便?把?筷子把?鸡蛋戳开,留下鸡蛋黄,把?蛋清给了她。
随即笑道:“这算不算我与你今晚的团圆饭?”
滢雪闻言,脸上顿时粲然,望着他时,一双丽眸散发着熠熠光亮,声音清亮道:“怎么不算呢。”
二人都?暂且忘记今晚的凶险,面带笑意的用?着汤面。
*
天色未亮,屋中炉子的炭余下灰,只留淡淡余温。
嵇堰起来时,床上还在?睡着的滢雪缩了缩。
他往炉子添了炭后,才去盥洗室洗漱,顺道把?她昨晚未灌热水的汤婆子,拿去灌了热水。
等他从?盥洗室出来,滢雪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拉着帐幔,一手揉着惺忪的双眼,见他出来,她眼尾挂着困意的眼泪,打了个哈欠后,呢喃着嘱咐:“你别忘了要告假。”
嵇堰顿时被她这股犟性给取悦到了,眉眼噙着笑意走?到床榻外,倾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知道了,娘子。”
“昨日熬了夜你都?还能记着起来提醒我,我要是再不知趣,你便?不让我回房就是了?”
还不大清醒的滢雪,装也不装,直接摇头:“不行,冷。”
昨晚身边有暖炉,比平日都?好睡。
嵇堰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阳气烈,他冬日不大畏冷,夏日却是畏热。
现?在?她晚间有多黏他,他几乎可预见夏日就有多嫌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