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为之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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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掠进横巷,提气轻身,箭矢般冲刺了近十丈的距离,猛然换气,竟硬是改变方向,翻过左方高墙,穿过不知那一家人雨粉漫漫的后院,从另一边院墙翻出,再越屋过舍,最后始从另一条小街转回天街去。
闪入一所成衣铺内,以最迅速的方法买了帽子外袍,再走到天街洛水的路段上时,已变成个像不堪雨打风吹故而要把帽子压至双目的佝偻老人。
跋锋寒仍在前方十多丈外施施而行,似乎没留意和更乏兴趣去理会是否有人跟踪在后。
事实当然非是如此。
若论老到狠辣,他和寇仲仍及不上跋锋寒。
跋锋寒正在找寻猎物。
突利的目标既是跋锋寒,自会遣人严密监视跋锋寒,甚至若知他落单,趁机亲身赶来向他下手也是大有可能的事。
跋锋寒讹称要去见单琬晶,只是想撇下徐子陵,好将恨他的人引出来。
跋锋寒忽转西行,沿着洛水在风雨中漫步,雄伟的背影既骄傲又孤独。
这段路除了两旁树木外,再没有蓬盖一类挡雨的东西,故行人稀少,只间有车马经过。
徐子陵倒不是怕被跋锋寒发现他在跟踪,而是怕被其它跟踪跋锋寒的人发现自己。
环目四顾,心生一计,忙跃下堤边,登上一艘系在堤岸的无人小艇,驾轻就熟的沿河西上,遥遥吊着正踽踽独行的跋锋寒。
在茫茫烟雨的洛河之上,两边楼房矗立,河岸泊着大小舟舶,徐子陵忽有魂断神伤的感觉。
一本〈长生诀〉,把他和寇仲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假若事情可重复一遍,他是否仍会把这本东西扒到手上呢?
他真的不知道!
如若在太平盛世之时,他们自然不会遇上素素、李靖等人,弄至现在恩怨难分的局面。贞嫂则仍然在扬州街市卖包子,而不是不知所踪。
他们脑海中又浮现出师妃暄清丽的玉容!
她的伤是否严重?
伤愈后她会不会再来找自己算账?
长长叹一口气时,轻舟已来到洛阳著名的西苑入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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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皱眉道:"要我去见谁?&>
云玉真避而不答,笑道:"你和子陵两个家伙在竟陵城破后便溜之夭夭,遗下了一个偌大的烂摊子,自己则到洛阳搅得满城风雨,使人人都恨不得狠狠揍你两人一顿。&>
寇仲笑道:"你的萧老板该感激我才对。竟陵一战我虽失去城池,但老爹也只能得个惨胜。否则今天他的江淮军早兵早兵逼东都,我和你那还可以在这车厢子里亲热缠绵?&>
云玉真俏脸微红,横他一眼道:"你究竟想不想听下去。&>
寇仲久未得闻关于杜伏威的任何事,说不关心商秀珣和逃出竟陵那些曾和他并肩作战的将士就是骗人的。只好低声下气道:"美人儿师傅请说。&>
云玉真似有点情不自禁的再伏入他怀里,梦呓般道:"当年初识你们时,你们还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无知小子,那知只区区数年,便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云人物。&>
顿了顿,油然续道:"杜伏威确是虽胜犹败,得的亦只是一座空城,使他暂时无力北上,转而经略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