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珈仪在她肩上轻轻拍着,“好了好了不说了,下去吃饭吧,青桃,帮忙把房间收拾一下!”
阮柠虽然跟贝珈仪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她记得这个女人从前也没对她如此殷勤照顾过,如今她的热情倒是让自己有几分适应不过来。
“珈仪姐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阮柠伸手要去拿贝珈仪手里正在给她盛汤的勺子,却被她躲了过去,她抬头冲阮柠笑了一下,“没事,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她将盛好的排骨汤放在阮柠面前,坐在她对面扬了扬下巴,“来,看看味道怎么样,你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不知道厨房做的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阮柠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小口,味道正是鲜美,她浅浅的勾唇笑了下,“很好喝,谢谢珈仪姐姐!”
“好喝就行,好喝就多喝点,看你在外面一个人住瘦成什么样子了,没什么人照顾就不行吧!”
阮柠手握着勺子脸上的本就僵硬苦涩的笑容马上变得凝重起来,她从没觉得自己会有一天活的这么不像自己,她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开心果她的每一天都是开心欢乐的,可现在看来她只是没遇到那个让她伤心难过的人罢了!
天愈渐晚,封曜坐在靠窗的卡座里,全场只有他一个人,指尖夹着一支烟星火时而明灭,外面的天空残阳如血,橘红色漫染了整个远方,他视线望去仿佛天边很近又很远,触手而不可及。
他坐在那里出神了很久,直到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他的视线才渐渐拉了回来,封南行一身黑色呢绒大衣坐在他对面,他抖了抖指尖的烟灰又将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开门见山。
“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而来的,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我今天必须拿到解药!”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不管是岑兮还是封志鸿他都要护他们周全,一个是妻儿,一个将死的父亲,他身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还没倒下就不许任何人有事。
封南行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他严峻的神情笑了,“看来是岑兮出事了啊,她怎么样了?”
男人的轻佻让封曜很是恼火,可是他不能动手,“封南行你是个男人吗,你居然连一个女人你也能下得去手,你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不仅岑兮会有生命危险,就连那个还未完全成型的孩子也凶多吉少,我就想问你还有良心吗?”
“这就是你跟我谈判的态度吗封曜?别跟我说什么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人给挖了!心疼岑兮和那个孩子了,那封志鸿对秦婼下手的时候可想过我了?”无声的硝烟在弥漫着,男人手抓着领带扯了扯,戾气骤起,“封曜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做的这些就是要报复封志鸿,他当年是怎么给我痛苦的,我就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他,我要他的儿子,妻子,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不幸,这是他逼我的!”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解药给我?”
“解药?封曜你该不会不知道这种病毒是没有解药的吗?”
他讥讽的笑一下子刺激到了封曜,他双手狠狠地握成一个拳头,瞳孔里渐渐猩红,“你有,一定有解药!”
按照封南行的性格他绝不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他如果真想岑兮死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带着她回去了,他一定是想在这个时候做最后的挣扎。
“二叔,算我求你了,我只想救岑兮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就像你那么在乎秦婼一样,你应该明白这种心情的!”
“二叔”这两个字眼听着陌生却又熟悉,曾经他是自己最崇拜的二叔,可如今他们却成了最大的仇人,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封南行冷冷的看着他,满眼的冷意像是结了层冰霜,手指轻轻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眉梢微微挑着,“没办法了是吗,你居然会蠢到想跟我套近乎了,我跟你们封家没有一丁点关系,别忘了这一点!”
“你可能跟封家是没有一丁点关系,但是奶奶却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一点你不可置否吧!”
“你说什么?”
“你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爷爷奶奶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但你怎么不想想,既然是他们共同领养回来的孩子爷爷又为何一直不待见你,更何况那时封家早已有了长子,奶奶她心里对你是有愧疚的,这么多年了就像我爸对封易泽的漠视一样,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他心里真正在意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