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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东方来客

红阎魔看着眼前的金固。

就在刚刚，阎魔刀【如意】已经准确的贯穿了金固的心脏，破坏了其中的魔神王圣杯。

金固的气息因此极度衰弱——但是，并没有死亡。

这虽然只是一个细节，但这足以侧面说明一件事：虽然说是同一个身体里孕育出来的灵魂与意识，但金固并非是恩奇都。

要问为什么的话，恩奇都的死因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心脏被破坏——会因为‘心脏被破坏而死的是恩奇都’，反之，既然金固现在没有因此而死，那就说明，他的存在与恩奇都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差异。

红阎魔低头俯瞰着跪在自己面前，虚弱，奋力挣扎，但是动弹不得的金固。还有不远处同样被‘定身’，却依旧在冲着这边疯狂挣扎，想要过来拯救金固的莫德雷德。

“。。。。。。你真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红阎魔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而这没有口吃的流畅谈吐，让金固知道，现在正在跟自己进行对话的存在，并非是小小的麻雀妖怪，而是在她背后的‘佛’。

“愚蠢的问题。。。。。。”金固咬牙切齿，“我当然是金固！”

“不，你不是金固。”

“我是金固！”

“那我问你，金固是谁？”

这个问题金固当然能够回答。

金固神黑暗之神，是苏美尔神话中阿勃祖与提亚马特之子，阿勃祖死后，金固成为提亚马特的第二任丈夫，率领提亚马特的军队与马尔杜克为敌，后与提亚马特同被马尔杜克杀死。马尔杜克取金固之血与泥土混合，捏制成最初的人类——

红阎魔打了个响指，一面镜子凭空出现，正对着金固的脸，她又问：“那这张脸是谁？”

“。。。。。。是恩奇都。”金固犹豫了下。

红阎魔反问：“金固与恩奇都有什么联系吗？”

金固稍作迟疑，但还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是金固，是提亚马特神之子！这次，是借由恩奇都的残骸，被魔神王复活！为母亲的怨恨，向背叛者的后裔们复仇！”

红阎魔摇了摇头：“真按照此地的神话来说，现在美索不达米亚大地上的人类都是金固的后裔——你是想说金固背叛了提亚马特神吗？”

“我才没有背叛母亲！我才是为母亲的夙愿——”

“不对。”红阎魔打断了金固的话，“你不过是自欺欺人到自己都相信了罢了。”

“你说什么！？”

原本还在隐忍的金固勃然大怒：唯独欺骗与背叛，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做，绝对不会对母亲做——他怎能忍受这等的污蔑！？

但是。

“你还没反应过来吗？你的话中存在着问题，非常明显的问题，但你自觉却没察觉到——不，应该说是无法主动察觉到吧。”

金固咬牙切齿：“你觉得我会信你胡说八道的话。。。。。。咕？！”

金固卖力的想要爬起来，但他的右臂却先一步崩溃，如同被敲碎的陶罐般破碎，没有了支撑的身体再度跌落，金固的脸没入了花果山海边的沙滩里。

红阎魔再度施展变化之术，将自己投射而来的佛光化作文字，而化作人形的蛟魔王直接将金固拎了起来，让他好好看清楚文字的内容——

“【我是金固，是提亚马特神之子！这次，是借由恩奇都的残骸，被魔神王复活！为母亲的怨恨，向背叛者的后裔们复仇！】”

蛟魔王甚至还非常贴心的，特意在‘魔神王’三个字上画了个圈。

金固这下呆滞了。

被魔神王复活，去为了母亲复仇。。。。。。咦？

魔神王？

为什么是被魔神王？

这是金固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而在金固察觉到这个问题之后，红阎魔继续追问金固：“你难道从来没有觉得奇怪吗？你明明是为了母亲在复仇——不，应该说，你明明真的认为自己是提亚马特神的孩子

但，为何你一直在接受魔神王的帮助，为何你。。。。。。在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一直在为魔神王做事，从实际上来说，是在听从魔神王的命令？”

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