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何盘子和弟弟来姐姐家帮栽茄子,辣椒和西红柿秧苗,姐姐犒劳弟弟买一瓶桔子罐头。
开工资了,何盘子工资从38块6毛涨到43元。
自来水挖到家门口,院里堆不少土,往家挖自来水管道支线,用户要自己掏钱,一延长米5元,水表装一套50多,穿墙打眼5元,这些钱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不小开支。
不知为什么何盘子和弟弟吵架了,把爸爸和妈妈气够呛,上午,何盘子休息没上班,他在家填自来水沟。
月亮湾农场十三连郑叔来了,何盘子认识他,但不太熟悉。
郑叔一进院,就招呼妈妈说有事商量,何盘子继续往沟里填埋沙土,妈妈出来喊何盘子不用干活,让他进屋,有事商量。
一进屋,妈妈指着郑叔对何盘子说:“盘子,郑叔给你介绍对象,个挺高,人长得漂亮。”看妈妈表情,就知道妈妈很高兴,高兴合不拢嘴。
对这事,何盘子措手不及,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他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妈问他同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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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盘子有些发懵,他不知道怎样回答这问题,他当然向往美好爱情,可他抵触介绍对象,他更喜欢自己找。
妈见何盘子那样,知道他心里有些不愿意,就对何盘子说:“不管怎样,去看看。”妈妈拉着何盘子到厨房,悄悄和他说,看看去,也不缺什么?相中相不中,不损失什么?万一相中呢?是不是?
何盘子很纳闷,他们什么时候商量好,妈妈肯定对郑叔说过这事,若不然,郑叔不会无缘无故领来一个姑娘。
“在哪看?”何盘子很奇怪,明明郑叔一个人,哪里有姑娘?
郑叔抽着烟,眯着眼,笑着说:“跟我来,人家姑娘害羞,她在街里等着?你要是不同意,人家就不过来。”
听郑叔这么说,激发起何盘子好奇心,本来他不想去,转念一想,去看看,也没事,行不行,告诉人家一声。
另一个也不想拂了郑叔好意,他也想想见见郑叔给他介绍怎样一个好姑娘。
景观路上到处挖自来水沟,何盘子和郑叔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景观路上,朝南一直走到五金商店门口,何盘子没见到姑娘,郑叔一人进五金商店,何盘子站在五金商店门口等着。
他站在五金公司门口,心里忐忑不安,既紧张又激动,猜测,兴奋,两者混合在一起。
跟随郑叔身后走出一个姑娘,当他知道站在郑叔身后姑娘,就是郑叔介绍对象时,他大失所望,只一眼,他没相中,这姑娘和艾丽没法比。
姑娘头发高高卷起,特意烫卷,长相一般,这让何盘子满腔热情,浇一头凉水,他和她倒也没说话,姑娘时不时偷偷瞟他一眼。
礼节不能差,何盘子领着姑娘和郑叔回家里,到家才发现妈妈不知去哪,门还上锁,打开门锁进屋,何盘子先给郑叔倒杯茶水,然后给姑娘也倒上茶水。
郑叔说:“你俩先到里屋谈谈。”
里屋没有凳子,她坐在床上,何盘子也坐床上,姑娘看着地面,看着好像不爱吱声,其实,她很健谈,她问何盘子:“在哪工作,挣多少钱?家里几口人?多大啦?你家里同意找连队的吗?”一连串提问,把何盘子问的有些懵。
可见姑娘有备而来,何盘子一点经验没有,这是他头一次相亲,什么准备没有,家里父母也没有为他准备说辞,他被迫相亲。
同意找连队的吗?这口气好像很谦卑,其实,何盘子心里根本没有连队乡下概念,他心里念的还是人好,喜欢就好,他大脑里没有乡下连队概念。
听她问这些问题,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别的想法,那种想法是什么?他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何盘子勉强一一作出回答,姑娘很奇怪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呢?”何盘子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问的,就说一句,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