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杭州城内数万守军深夜打开城门,往南逃窜,我军来不及拦截。”
官军最大的营帐内,童贯穿戴好官服官帽,表情淡定地听完手下的报告,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中镇定下来。只见宽阔的营帐内除了副官谭稹,其余七八个重要武将早已披甲恭候,营帐外数百名精锐士兵更是将这里层层拱卫,遇到危险情况,他们必须第一时间来保卫童大人,经历了梁山阵营首领宋江的教训,不得不将安全级别提升到最高。
“嗯?叛军竟然选择在今夜突围,挑的一个好时机,难道有人走漏了消息?5万援军明天就到,否则就可以将他们困死在城内。”
“叛军深知杭州城守不下去,逃跑是迟早的事情。”
“大人,如今城内空虚,我们何不带兵先行入城,将来论功行赏,也是头功一件啊。”
“妙,真是天助我也,传令下去,全军连夜强攻进城。还有,急令梁山大军火速整顿,南下追击叛军,不得有误。”
其实不用童大人下令,复仇心切的梁山大军对于占领杭州兴趣不大,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召集将士准备开拔,连续数日有些无所事事的骑兵队伍,更是杀气腾腾地先行出发,誓要在叛军屁股上狠狠地咬几块肉下来。
倒是有些小瞧了步兵的行进速度,即使在夜色中打着火把,放弃辎重,只携带必要的武器和粮食轻装步行,用不了时辰就能到达下一个县城富阳。
如此快的速度,不是因为古代士兵的身体素质要远高于现代士兵,而是因为这个是中级军衔的任务世界,剧情人物肯定要比初级时候强大很多,就像当初在长津湖战役中一个子弹能消灭一个敌人,在这里即使子弹打中要害,小兵还能挣扎反抗一会,无形中极大地削弱了热兵器枪械的威力。
与此同时,喧嚣了白天,晚上难得平静下来的北门外梁山大军营地,被几匹带来最新战况的战马从睡梦中吵醒,随后一道道哨声、命令传达下去,无数睡眼惺忪的将士走出营帐,强打精神做起了行军准备。
中军大帐门口,一身布衣打扮的智多星吴用收到童贯大人的信件,下达了全军紧急追击的指令,望着眼前大军在夜色中忙碌匆忙的景象,内心一片迷茫,不知道前路又在何处?
因为他的身后,再也没有那个长的黑黑,爱哭来体恤众兄弟,义薄云天,是整个梁山主心骨的公明哥哥,也没有了那个武艺超绝,作为梁山顶梁柱的二首领卢俊义,却让一个文弱书生顶在了最前面,来掌握梁山十数万将士的命运。
吴用已经连续数日无法入眠,满脸倦容,目光无神,生怕睡梦中见到众兄弟惨死的一幕,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重到快要压垮脆弱的身板。而且一百零八位兄弟不足一半,两位首领意外身亡,梁山大军已然名存实亡,失去了战斗下去的意义,仅存的,或许只有为兄弟报仇的执念,以及那可笑至极的国家大义。
“公孙兄弟,记得当时我们大军征辽回京,你曾请辞回乡,是公明哥哥极力挽留才决定此行同往,打完这最后一仗,为众兄弟们谋取一份前程。”
等到众人散去,场间只余一名持剑留须的道袍男子,正是排名仅在吴用之下的入云龙公孙胜,也是当前仅存的几名高层人物。
“确有此事,自从诏安以来,梁山南征北战,剿灭河北田虎、淮西王庆,北上平定辽国,却不想征讨方腊死伤这般惨烈,早知如今,何必。。。。。。,哎!”
公孙胜一声长叹,道不清无尽凄凉。
“功过是非,已无须分辨。公孙兄弟,听闻你修行的蓟州二仙山风景秀丽,青山削翠,碧岫堆云,令人向往,何不离开这血腥喧嚣之地,即刻返乡,寄情于山水之间,做个自由快活人。”
“军师何出此言,当下梁山正是用人之际,众兄弟们大仇未报,我怎能一走了之。”
公孙胜闻言脸色微变,忙顾左右发现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我梁山数万兄弟的结局早已注定,南征方腊,非战之罪,而在于朝廷。”
“军师,慎言啊。”
“哼,我一介山野村夫,你一个云游道人,却参与了这场皇权霸业,到头来落的身心俱疲,真是可笑至极。”
军师吴用轻摇羽扇,然后一指北方,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公孙兄弟,趁着夜色正浓,打点行囊,速速还乡吧,就当是,为我们梁山留下一点火种。”
沉默良久,公孙胜恭敬地作揖行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家乡的芦苇就要开了,白茫茫一片,甚是美丽,村中私塾扩建了学堂,新聘了几位先生,孩童们也该长大,应该,不曾记得我了吧。”
在一阵喃喃自语中,吴用的身影隐入了一片黑暗中。
当夜,一名腰挂铜剑的道人、一个手持禅杖的僧人,先后悄然离去,此一别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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