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欧振洋亦是一怔,杨宇简短言语间展现出的博大胸怀与沉稳气度,远非他所能企及。
以欧振洋的学识,绝无可能讲出这般傲骨铮铮又温文尔雅的话语……
“姓江的,你休要不知好歹。让你离去,乃是我赐予你恩典,若再耽搁,你会尝到苦果!”络腮胡面色一沉,冷笑道。
下方人群纷纷屏息,无人敢出声。
欧振洋更是以鄙夷目光审视杨宇,坚信此次杨宇定将惨遭厄运。
“哦?真是这样么。”杨宇缓缓放下酒杯,嘴角掠过一抹不屑的冷笑:“你可知,在我看来,威胁是最拙劣的策略,它暴露了你的虚张声势。原以为苗家之人在我面前,尚有一番作为,可惜,可叹……”
话语未尽,杨宇摇头叹息,口中连连啧啧称奇。
络腮胡的脸色已如乌云密布,阴沉得能挤出墨汁。
欧振洋亦怒不可遏,他脱口而出:“何其悲哀,江氏,你该哀悼的,是你自己的命运!”
“悲哉,我过于高估尔等,在汝之身,吾未见丝毫贵族之风骨,汝仅如一野兽,对我龇牙咆哮。汝太易动情,心智未定,不惯以智谋考量世事。似汝之人,吾已阅无数。”杨宇言辞平和,宛如春风拂面。
然而,话语甫落,全场愕然。
无论是蓝氏、赵氏子弟,抑或旁观者,众皆以难以置信之目,凝视杨宇。
此时此刻,面对此等强敌,杨宇竟出此狂言。
众人直觉,杨宇必将为己之狂傲付出惨痛代价。
“此江郎,若再历数载,心境更为沉稳,或可与苗氏抗衡一二。惋惜哉,彼太年少,不知世间深浅。”
“诚然,二字概括:年轻;三字言尽:未尝败绩。”
“如此轻蔑苗氏,恐今日其将遭厄运。”
……
台下窃语不断,众人摇头叹息。
皆亲睹络腮胡之实力,深知苗氏仆从身怀绝技。
此刻,除蓝、赵两家外,无人再寄望于杨宇。
蓝家老祖蓝笑天,亦频频侧目杨宇,眼中闪烁不定。
唯独杨宇,面色如常,平静如水。
他依旧举杯饮酒,依旧悠然捏取盘中花生米送入口中,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江氏,汝真乃顽固不化,好,甚好,今日本尊便成全汝!”络腮胡冷笑,傲然无比。
言毕,他冷笑挑衅,向杨宇招手示意:“汝若有胆,前来便是,本尊保汝无暇求救。”
“为何总有人自信能夺吾命?汝不觉自身行径滑稽可笑乎?”杨宇骤然起身。
他轻轻拂去长袍袖上尘埃,步伐从容,缓步迈向擂台。
此刻,全场目光聚焦于杨宇一人。
上层贵族中,有冷眼旁观者,有嘲讽讥笑者,亦有忧虑杨宇安危者。即使蓝、赵两家,亦鲜有信任杨宇之人。
“江兄!”赵东来忧心忡忡,欲阻止杨宇,急忙呼唤。
正当其欲追随而上,杨宇微摆手:“吾即刻归返,尔等且静观,从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