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裴京郁压低声音,纠结地问:“话说你哥叫什么名字啊?”
聂铭森匪夷所思:“啊?你们坐一块儿吃饭,叽叽喳喳吵半天,你连我哥名字都不清楚?!”
被这么灵魂发问完,裴京郁来不及解释,听到书房外传来动静,赶紧暗示聂铭森嘘声。
紧接着,谢昭君推开门。
“九点半了,聂铭森,你不要耽搁别人太久。”他道。
聂铭森懂事地说:“嗯嗯,今天辛苦裴老师了,哥,你开车送他回去吧。”
裴京郁摇摇头:“不用,总共没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聂铭森这时受到了太大的冲击,感觉很虚弱,幽幽地说:“那让我哥走路送你回去吧。”
步行回公寓不过一刻钟,裴京郁没继续客套着浪费时间。
他离开之前,又和聂铭森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让人假装自己从没打听过那些信息。
聂铭森乖乖朝他比了个“OK”,裴京郁选择信任他一次。
夏夜沉浮玉兰香气,两人下楼走在路边,裴京郁与人肩并着肩,莫名有些别扭。
待在Alfred身边,他似乎经常感到失控。
离得近了似乎有压迫感,离得远又显得不自然,裴京郁低下脑袋,提着脚边的小石头。
啪。
他整个人三心二意,不慎撞到了谢昭君的后背,但谢昭君刚转过头去看,裴京郁就退开了好几步。
可是这样避嫌有什么用呢?
两人亲密无间地纠缠过也爱抚过,或吻或咬留下的痕迹可以消退,身体的记忆却随血液一同流淌。
裴京郁冷不丁接触到对方的体温,第一时间竟是觉得熟悉,而非生涩和胆怯。
“对不起,我忘了看路。”他撇开头,故意错开男人的视线。
谢昭君同样保持距离:“没有关系。”
裴京郁转移话题,讲起今晚的临时兼职家教。
“我在你弟弟那里拿过报酬了,他学业基础弱,但脑子还算灵光,教起来没有很吃力。”
谢昭君觉得滑稽:“小孩子和你说的悄悄话,几分可信都不确定,也能算是报酬了吗?”
裴京郁意识到自己与初中生交易情报,这种行为似乎有些幼稚,随即不服气地望向谢昭君,逞强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么也对,那我应该找你说要求。”他道。
树荫下蝉鸣聒噪,两人不知不觉消磨一路,在公寓的门口停住。
谢昭君说:“你可以和我提一个任意的愿望。”
他讲得是那么稀松寻常,好像能满足裴京郁的所有想法。
事业上的利益,生活里的方便,亦或者没有限制的钱财数额。
裴京郁觉得他很嚣张,确认:“什么都可以?”
没给谢昭君收回大话的机会,他说:“那天我醒来没穿衣服,你却整个人都收拾齐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