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水倒入咖啡壶,与她相对而坐,这时谭允静拿出之前我布置给她的作业。
‘原本以为巡演会耽搁些时间呢。’
她真是个勤奋的学生。
“感觉怎么样?”
“有些难度。”
“哈哈。”
自她担任首席以来,为了具备首席应有的素养而开始努力学习,一点一滴地积累知识。如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次她在新发表的曲子中特意空出部分,给我出了些问题。
这并非有标准答案的事情。我本打算通过对比完成版与她填写的乐谱,来帮助她提升理解能力,同时守护她的创作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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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嘛。’
快速浏览一遍后,我发现相较于最初连总谱都不太熟悉的她而言,如今已经能够很好地跟上节奏了。我微微点头,她似乎略显紧张。她带着浅笑,又一次仔细审视乐谱。随后,她发现了并非问题部分却被修改的地方。
这里添加了渐弱(Decrescendo)标记。
“这是怎么回事?”
“啊,感觉这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
“嗯。因为下一小节有突强(Sforzando),我想如果你是创作者的话可能会这样处理……”
“我会吗?”
“嗯。因为你很喜欢这种强调方式。”
再次查看乐谱,我确实能回忆起当时想要通过轻柔地演奏此处,以便更有效地运用后续的突强。
‘我居然遗漏了。’
创作乐谱时偶尔会出现这样的失误。本应反复检查修改,而谭允静帮我完成了这件事。
“如果是布鲁诺·瓦尔特的话,可能会在中间切断音符。这也是我常用的方法。”
当我指出还有其他处理方式时,谭允静小心翼翼却又充满自信地看着我。
“因为前面已经用过那种方式了。所以我觉得这里可以换一种处理方法。”
这是正确的理解。
‘她并非仅仅专注于解题。’
因为努力去理解乐谱,所以才会如此仔细地研究,同时这也意味着她理解了我的音乐。对于富尔特文格勒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像尼娅·瓦尔格雷、克尔巴·施泰因、查尔斯·布劳恩等这些处理曲子的人,实际上也只有少数人能完全理解我的曲子。我为谭允静作为演奏者不断提升能力并且持续进步而感到欣喜。
“很不错。巡演结束后的总排练时我们再详细探讨。”
“好的。”
适当地喝了些已经变凉的茶,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感到一丝慵懒。忽然间,我好奇她对这次《费德里奥》的看法。
“你觉得这次的《费德里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