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更清楚女人,于是百里姑娘重新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时沉鱼在男人堆里被推来推去,慢慢地就靠近了酒馆中央。
在无数男人的咸猪手中时沉鱼拿着她那把油纸伞辗转腾挪,始终没有让别人吃到一点豆腐,可就在她逃到长孙无用身后时脚下却突然一乱,恰好躲过了一只伸向她脸蛋的手,却也倒向了正拿着那面镜子研究着怎么画胡子好看的长孙无用。
“叮当”一声脆响,长孙无用手里的镜子掉落在了地上,时沉鱼连忙弯腰去捡,可那镜子却猛地一震,从镜子里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幻影,竟然是个白胡子老头,这老头一出来就仰天长啸,大声叫嚷着,“哇呀呀呀!是哪个臭婆娘把老子囚在这个梳妆镜里?若让老夫知道是谁,定要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割下头来当夜壶……”
这幻影的出现着实吓坏了茶馆里的众人,只有长孙无用和阿辰两个人像是习惯了一样面无表情,长孙无用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小布袋子来,一看就是叫不出名字来的好东西,刚好和那镜子相配,他弯下腰去把镜子捡起来往袋子里一塞,揣进了怀里,那个巨大的虚影便没了踪迹。
他对这个白胡子老头可没什么好脾气,因为老头嘴里的那个臭婆娘就是他老娘。
长孙无用刚坐直了身子,就又想起了什么,再一次弯下腰去,把真的有点被吓到的时沉鱼拽了起来。
终于有男人碰到了时沉鱼,只是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茶馆里的其他人不知是惧怕长孙无用,还是惧怕长孙无用手里的那面镜子,总之他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再敢闹事。
惊魂未定的时沉鱼还来不及平复心情,长孙无用就开口问道:“姑娘,你这妆容是你自己画的吗?”
时沉鱼本能地点了点头。
长孙无用一下就将脑袋凑到了时沉鱼跟前,小声的说道:“我有个事求你帮忙。”
“什……什么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摆在自己面前,是个人都会紧张,无论男女。
“我想让你帮我画个胡子。”
“画胡子?”
“嗯,对,就在这。”长孙无用伸出指头在自己嘴唇上面画了一圈。
“啊?”时沉鱼没想明白这么漂亮的脸为什么要画胡子。
“怎么?不会?”
“那倒不是。”时沉鱼从怀里摸出了眉笔。
“那就画吧。”长孙无用向时沉鱼那边侧了侧,把脸伸了过去,一副任你摆布的样子。
时沉鱼一只手捏住长孙无用的下巴左右掰了掰,另一只手前后瞄了瞄,始终没有下得去手。
“怎么了?”长孙无用问道。
“没,没怎么。”时沉鱼难免有些紧张,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又好家世又好,哪个女人看了不迷糊,再说了这么完美无缺的脸交在自己手上,她还真没什么信心能把这胡子画好。
“没怎么那就画吧。”
“好。”时沉鱼手里的笔终于落了下去。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阿辰端着茶碗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那张桌子,那位百里姑娘仍旧和同一桌的人说着话,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这边瞟来,那张本来就严肃的脸更加得冷若冰霜。
阿辰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间事还真是奇妙。
时沉鱼终于落下了笔,可手里的动作却极慢,几乎每一笔画完都要停一下再落下一笔,所以这两道胡子画起来极慢,不过她渐渐地已经不再紧张,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长孙无用聊了起来,她本就擅长察言观色,这一会儿功夫下来,胡子没画好,两人倒是越聊越投机,有说有笑。
角落里的百里姑娘突然冷哼了一声,将其他三人吓了一跳,好在她反应极快,很快就遮掩了过去。
长孙无用的胡子终于在雨势渐小之时画好了,时沉鱼的手法极其高明,他那张柔美过头的脸终于有了几分阳刚之气,他迫不及待地向另一个男人询问道:“阿辰,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好多了。”
“是画得不错。”阿辰点点头,由衷得称赞了时沉鱼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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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回看起来怎么也比她爷们了吧?”长孙无用说着就向角落那张桌子看去,没成想刚好和同样看过来的百里姑娘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