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精心打扮过的长孙无用快步迎了上去,抱拳行礼,“阿南姑娘这么快就到了?”
阿南微微屈膝,眼神越过长孙无用的肩头落在后面很不情愿走过来的无月明身上,一副奸计得逞的俏皮模样,“我也没办法,毕竟今日着急的可不是我。”
无月明远远看着阿南,虽说二人也是老相识了,可阿南今日的模样似乎才是她本该有的模样,一想到每次都要揍得人家鼻青脸肿,无月明突然有些后悔,这么漂亮的东西应该细心呵护着才是,他那么做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哦?不知阿南姑娘说的是何人啊?”长孙无用起身问道,他可不记得有和阿南约过其他人。
阿南笑着走到轿子旁,掀起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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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绝美的脸颊从窗子里慢慢探了出来,下巴处的优美弧线似乎比红莲山庄时更消瘦一些,尽管已经细心打理,可还是有几缕不听话的青丝窜了出来,挡住了有几分慌张的双眼,从未施过粉黛的脸也终于上了些胭脂,可双唇还是有些惨白,明明是盛夏的季节,俊俏的小鼻子却有些发红。
“小江?”长孙无用大吃一惊,赶紧赶到轿子旁嘘寒问暖,“你怎么出来了?”
好久没有见面的小江似乎又有些生分,她把脖子缩在襦裙里,小声说道:“好久没见大家伙了……”
“哦,”长孙无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回头大声说道:“听见了吗?说太久没见你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上来的无月明吓得一激灵,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上来,站在窗口外一言不发。
轿子里的小江看着面无表情的无月明,眼神里的慌乱更添几分,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无月明看着那张明明涂了胭脂却仍旧没什么血色的脸,犹豫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要不咱……来一口吧?”
小江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笑意,“无公子还是那么有意思。”
无月明咧咧嘴,他只是提出了合理建议而已。
“他有个屁的意思,他有意思水心就不会和他闹别扭了。”长孙无用很是不屑,甩甩袖子一脸鄙夷,“走了走了,别忘了正事。”
说罢长孙无用就轻车熟路的上了轿子,真正的主人阿南也挪了挪步子跟在了长孙无用的身后。
窗子后面的小江看到无月明没什么动弹的意思,向后挪了挪,手中的窗帘掀得更高了些,“无公子上来吧。”
无月明向后退了半步,看了看候在不远处的守卫都站在正面背对着他,似乎并没有要管他的意思,又扭头看了看窗后正朝他招着手偷笑的小江还有她身后那个明显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的轿子,往前踮了一步,撑着窗沿从大开的窗口跳了进去,刚好落在刚刚走进来的长孙无用身前。
“正门你不走,非要跳窗户。”长孙无用一脸嫌弃地推开了无月明,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无月明把手里的天狗面具丢给了长孙无用,转身研究起了轿子里那些精美的木雕,“还没过门的女婿就已经上了没出嫁闺女的轿子,要是传出去了,你那大计不是直接功亏一篑了?”
“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没人吗?前两天我还看有几个姑娘来这边闲逛来着。”
“人家就是来闲逛的,还不准人家遛弯了?”
“遛弯遛到这来?再走两步都可以从崖边跳下去了。”
“呦,现在知道关心别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水心呢?”
“行了,俩老爷们吵什么吵,”眼瞅着俩人就要干起来了,阿南赶紧起来阻拦,她还是很喜欢这座轿子的,若是无月明一着急给她砸了想来还是会心疼一阵儿的。
“那是我要跟他吵吗?他总是拿他那一套强加在别人身上,就不像我,自己吃过的苦就不能让别人再吃一次,你把水心交给我,包给你带的好好的。”长孙无用仍旧不饶人,翘起的二郎腿不停地晃悠着。
阿南一下子站了起来,横在了两个男人的中间,她只觉得这座大红轿子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危险过。
好在无月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冷冷地瞪了长孙无用一眼,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轿子里不再吵闹,安安稳稳地朝着城里走去,轿子外面反倒是渐渐热闹了起来,隔了好久再次出门的小江又偷偷掀起了窗帘,打量起了形形色色的路人。
那座巨大的学堂很快就出现在了不远处,这座红色的大轿子也不避讳,径直停在了马路的当中间。
长孙无用一个潇洒的起身,摸了摸特意梳理过的发鬓,甩了甩金丝浮绣的裙摆,向轿外指了指,大喝一声“出发”。
阿南闻声而起,戴上了一张冒着黑白混叠火苗的面具,与长孙无用一同走了出去。
好奇的小江跑到另一侧掀开了帘子偷看了起来,只见轿子之外已经列队站了不少人,一半穿着水墨的袍子,另一半穿着风月城近卫的衣裳,高举的幡旗迎风招展,刚走出轿子的长孙无用和阿南一改之前不靠谱的模样,并肩站在队伍前面,仿佛面前的不是学堂,而是威严的未央宫。
不明所以的小江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无月明起身走了过来,跪坐在窗沿的另一边,和小江一样揭开一条小缝看了看,说道:“我和阿南要去趟荆州,长孙无用说既然我要走,那水心自然就交给他了,所以今天来接水心下学。”
“只是来接水心的话,这个场面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小江回头看向了无月明,外面比起长孙无用和阿南带来的人以外,聚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数不胜数,把这学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