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是肆无忌惮虐猫的片段,而不远处的角落里偷窥的,是管家低沉的叫好声,和一张暗爽的脸。
范致远的虐猫就是从管家那里学来的。
我看到无数刚出生不足三个月的幼猫,在范致远狰狞的目光下被碾碎了尾巴,被尖锐的银针捅穿了眼珠。
甚至有成年猫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扔进蒸锅,无力地扑动着锅盖,那沸腾的热水包裹着铜锅,微弱的叫声从凄厉到沉默。
忽然之间,我胸口闷的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范致远瞳孔一缩,五指并拢成爪,猛地向我扑来!
他的速度很快,像睿智的捕食者。
我下意识转身躲避攻势,却见他并没有着急进攻我,而是围着我享受这种追逐游戏。
喉咙间时不时发出类似愉悦的低呜。
这让我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玩弄猎物的猫!
通了,我一瞬间全部明白了!
师父的纸条,奇怪的画,和范致远怪异的样子。
他分明是被鬼猫借了身,极有可能是不止一只,而是像那幅画中,大量怨念催生的这样一只半鬼半妖的猫!
或许他高高隆起的肚子里,正是那些没长大,甚至未来得及出生的幼猫吧。
真是作孽!
我不由得摇头叹息,心想我要是这母猫也一定来找他索命!
转瞬间,房间里的灯光开始毫无规律的闪烁,窗户外像有什么东西在叩叩敲动,似乎随时准备破窗而入。
而范致远……不,应该说是这鬼猫看到我了然的表情,似乎全然不屑于掩饰,仰起脖子鬼嚎一声,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四脚扑地再次向我奔来。
我手一挥,凭借脑海里直觉的指引径直向前扼住鬼猫脖颈,他拼命挣扎,我与他扭打在一起。
他唇边长出獠牙,想咬在我手腕上,我指下一用力,咔的一声毫不留情捏碎了他的颌骨,痛苦的嘶吼带着愤怒。
这时,范致远的手从白净的手指开始逐渐褪色,完整的皮肤像皲裂一样撕扯,鲜血淌在手臂,外面有层黑雾包裹着。
最后竟彻底变成一双漆黑无比的巨爪!
唰!
锐利的指甲划破了我的手臂。
我攥拳用尽全力向他脸上击去,却没注意手臂上的伤口渗出鲜血,随着我的动作滴在他舌尖,他像被烫到般低嚎一声。
同时,那盒子的盖不知何时大开,里面是块其貌不扬的石头,正中间落着我的一滴血!
而我发现我像被捆绑住一般愣在原地,浑身没法动弹,眼看着鬼猫踉跄着站起来,我急得满头汗珠。
这时我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昂真经。
什么鬼?
又是这个声音!
什么昂真经啊?没听过啊!
我强行镇定下来,就在那张鬼爪细长的指甲即将穿透我胸膛的时候,我浑身一震,不受控地向身后弯腰一仰躲过了攻击,紧接着左脚一挪到了那幅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