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手术后许在又休息了两天,正式上班时,接到警方对此次绑架案的通报。
绑匪承认绑架杀人,但至于幕后主使者未能提供有效线索。
对方打款账户、通讯号码都是通过海外服务器,多次辗转,已经无法查清。
十病区一早,秦主任带领手下医生进行查房。
到VVIP病房时,特意把许在叫到前面,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精湛医术和对领导侄子的特别关照,好让她给陆院汇报。
“替刘公子解一下衣扣,我需要体检一下。”
护士正要上前,许在连忙阻止:“人太多了,不合适吧。”
秦斌左右看了看,恍然大悟:“哦哦,保护病人隐私,还是小许细心。”
“没关系。”
半坐在病床上的瘦弱少年淡淡微笑,低着头自行开始解扣子,“这么多年了,被医生护士看不是一天两天。”
许在吃惊地张着嘴。
看着他因常年不见阳光,胸口的肌肤白皙到病态。
锁骨下,一条半个小拇指宽的手术疤痕渐渐暴露在众人眼前。
随着时光推移,疤痕不再是许在记忆中的那么狰狞,颜色也变成浅粉色,和她手腕上的一样,但仍是非常巨大,围绕着左心转了半圈。
可想而知,当时的移植手术有多少艰难。
九死一生。
就算是见惯伤痕的医生和护士,但在场的人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许在不放心,再次询问他:“真的没有关系吗?”
自从他做完移植手术,就特别忌讳别人看他的身体。
记得小时候因为她不经意看见他的伤疤,当晚就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全砸了。
刘政屿青葱的脸庞,却是露出无所谓的笑。
许在欣慰,弟弟长大了。
秦斌挂好听诊器,在心脏处听了一圈。
虽然他老想着如何溜须拍马,一步步登上人生巅峰,但他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
“刘先生,您的心脏已经没有任何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
许在恭喜刘政屿:“真是太好了。”
刘政屿回以淡笑。
他的心脏他清楚,所有医生的话都是在安慰他。
自他五岁换心后,他的时间都是偷来的。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好像不能体现他的医术,秦斌视线落在刘政屿的刀口上,没话找话:“刘先生的移植手术是您姑父陆丙杭陆教授做的吧?当年他的心脏移植手术可是东国第一把刀,您是他的侄子……”
不等他说完,刘政屿回答他:“对不起秦主任,不是我姑父。我是在国外做的手术。”
虽然当时许在年纪小,但她对此印象深刻。
那是在她父亲许承手术失利之后,刘政屿很快被送去米国接受心脏移植手术。
而在医疗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尽量避免给自己的亲属做手术。
因为带入太多感情,对于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和冷静理智情绪的外科手术来说,会造成失败率升高,更甚者直接导致手术失败。
所以就算是作为东国心脏移植第一把刀的陆丙杭,也明确不为自己的内侄做手术。
这也是为什么她将来能成脑外科医生,也必须是西门川和夏驰来为许承主刀的原因。
她做不到打开父亲的头骨。
秦斌一愣,喃喃自语:“不能吧。这个缝合印记很像陆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