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通之后,电话那头是诡异的沉默。
“……喂?”
我按住了伤口,手背上火辣辣的,流不出血有些胀痛。
“你还活着啊。”
是顾小四的声音。
我没有跟她废话,敞开说让她带一套衣服过来,她沉默了好一下。
“我要见乌云。”
“……嗯。”
就像是老人家们常说的那样,儿孙自有儿孙福。
更何况我的年纪都没有她大,只是心智略微比她成熟多了些。
我挂断电话之后,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出血了,但是红肿起来还有些发青。
我在窗台找到了我的披肩和衣服,它们都还在滴水,湿哒哒的。
我把它们从窗台下拿了下来,叠在了一起。
等顾小四过来的时候,我还得空在医院里转了一圈。
这里和乱坟岗一样,太“干净”了,没有任何鬼怪,这让我比见鬼了还难受。
顾小四到的时候,她没有上来,发了短信给我,说在医院底下等。
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是我没多问,就抱着我那些湿哒哒东西下去。
顾小四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很是嫌弃的样子。
“你去干什么了?好像一只落汤鸡。”
“落汤鸡总比火人好。”
我笑了笑,收货了她的一个白眼。
我拿着衣服去医院的厕所换的时候,顾小四生怕我跑了,竟然跟着我进了男厕所。
“要是我这般跟着你进女厕所,非不被她们打出来。”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吐槽她,我听到她发出不满的哼声,并没有接我的话。
要不是为了乌云,她大概都想理我吧。
毕竟我在她的眼里,可是一个下三滥又无耻的小人。
她拿来的并不是我的衣服,有一些长,这个好像是安平的衣服。
墨绿色的长衫,宽宽大大的,不是很贴身,但是穿起来很舒服。
所幸安平只比我高一点,并不是很多。
我把病号服老实的还了回去,虽然最近经常干偷鸡摸狗,随手扔东西的事。
但是总归在别人的地盘,还是老实些好。
顾小四就很不能理解我这样的举动,她觉得我太多此一举了。
毕竟我马上就要逃院了,既不把药费清干净,也不去警局那边报道,竟然还把病号服放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像一种生物。沙子做的雕塑。”
“那你知不知道如何让人凭空消失呢?”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表示出一个闭上了嘴的动作,安静了下来。
实际上我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恐惧总是会在累积之下,变得像是空城计那样令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