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帝和绮答应说话的时候,赵贵人全程低着头,一言未发,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赵贵人的存在就像个隐形人一般,仁德帝只是在她身上瞟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对于四皇子的生母,仁德帝毫无印象。
就算现在赵贵人站他面前,他都不记得自已曾经宠幸过这个女人。
赵贵人的长相平平无奇,身材也没什么特点,甚至不爱说话,在后宫一众嫔妃中,毫不起眼。
仁德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道:“拖出去,杖毙!”
立刻有人打开牢门,去拖赵贵人。
忽然,仁德帝觉得脚底有些痒,好似有什么虫子钻进了身体。
仁德帝全身僵直,嘴巴不受控制开口:“慢着,把她放下,审清楚再说。”
紧接着,仁德帝笨拙地挪动着身体,晃晃悠悠走到四皇子面前:“把他放下来,让太医过来,先医治好再审。”
仁德帝的口气和平时有些不同,动作也颇为僵硬,好似被人操控了一般。
明明过来的时候怒气滔天,恨不得将三人手撕了,忽然间脸色就平和下来,还让人叫太医,真是太吊诡了。
大皇子和孟寿立刻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内侍和皇子是不被允许直视皇子的脸的,大皇子顾不得许多,抬头看过去,只见仁德帝眼皮不正常地翻着,眼珠子往上,留下一大片眼白。
孟寿也被吓了一大跳,看向大皇子:“大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大皇子经过鱼鸢提醒,知道赵贵人来自南疆,会巫蛊邪术。
他紧紧地盯着赵贵人,果然发现了端倪。
赵贵人低着头,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她的十指没有指甲,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大皇子心中大叫不好。他把心一横,忽然开口道:“来人,将赵贵人拖出去,杖毙!”
狱卒愣了。
怎么回事,一会儿要杖毙,一会儿不杖毙,现在又要杖毙了。
仁德帝身体没动,脑袋转过来,吩咐道:“朕说了,先关押。”
他的脑袋转动幅度已经超过了九十度,大皇子觉得,再朝后转,脑袋可以要掉。
狱卒当然是听皇帝的,没有行动。
赵贵人抬起头,挑衅似的看了大皇子一眼。
紧接着,仁德帝开口道:“大皇子公然忤逆,把他给朕绑起来!”
立刻有侍从过来,要那大皇子。
大皇子一把拉住孟寿,在耳边小声道:“坤宁宫去找小太夫人,快!”
孟寿能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自是聪明圆滑。
趁着大皇子被拿,他悄无声息退出诏狱。再不走,估计下一个被用刑的,就是他。
出了诏狱,孟寿撒丫子就开跑,只见宫道上,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太监,跑得满头大汗。
“皇后娘娘,不好了!”
孟寿等不及通报,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冲进坤宁宫,一下子滑跪皇后面前:“陛下中的邪术,大皇子被拿了!”
皇后也没想到,四皇子都被抓了,还能翻出花来。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寿:“大皇子说了,把小小太夫人请过去。”
鱼鸢正在榻上喝奶,幼崽双手抱着奶罐,咕咚咕咚喝得真开心。
忽然,一个膀大腰圆的宫女抄起鱼鸢就开跑:“小小太夫人,你坐稳了,奴婢的速度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