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有人匆匆步过长廊,院中寒梅独立,灰羽落枝,覆雪簌簌掉落。
沈昱闻声驻足,瞥了一眼廊外,眼眸却在捕捉到某个人影时忽地睁大。
站在庭院中观雪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望,瞧见是沈昱,嫣然一笑:
“师兄来了?”
“是,陛下派的人方才到了,我现在要去交接此案,”沈昱温柔一笑,“师妹怎么在此处?”
方宁抬手折下一枝红梅:“此前探查温府时,觉得这梅花霎是好看。眼下得了闲,故而特来一观。”
沈昱被方宁的恬静感染,惬意笑道:“梅花插瓶才好看,我办完事后为师妹寻一个新巧的来。”
“劳烦师兄了。师兄快去忙吧!”
沈昱得了话,才想起要事还未处理,急忙告辞。
待沈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方宁收回了目光,转身步过院中,走上台阶,扑了扑身上的雪,再抬头时,脸上不知何时褪下了笑意。
她推开眼前雕花的木门,入眼的就是温闲州的书房。
她将刚折下的梅花随手插入案上的瓷瓶中,视线迅速扫过四周,动身开始在书房里搜寻起来。
汴京的人来得太快,此前她只能粗略地搜查温府,无暇细究。
如今还剩下温闲州的书房未仔细翻查,好不容易摆脱其他人的视线,希望这次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方宁从书桌开始,博古架、柜子底部、书画卷轴内里。。。。。。犄角旮旯都不肯放过。
终于,在西北角的一个小小的红木雕刻的书台上,她觉出了一处不对。
“咚咚咚”
她试着敲了下书台后面的墙壁——里面是空的。
方宁惊喜的用指尖抚过书台与墙壁之间的缝隙,用了一点巧劲往里一推——书架就此弹开,露出一道暗门来。
开启了门,内壁随即燃起了烛光。
这个构造,和她之前去夜市走的那条密道一模一样!
她闪身潜入门后的暗室,里面只有一方书案,上面摆放着一只小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个日记牍,还有一张令方宁眼熟的纸页。
日记牍上记录着温闲州的亲笔事迹,自认他是秘考队的一员,通过《步天歌》的残篇寻到了这片盐卤地,设计做了盐卤地地主家的赘婿,接着害死了这一家人后霸占了盐卤地的来龙去脉。
这一下,倒是和方宁刚到岐县时在茶楼里听到的传闻对上了。
真是绝命郎啊,不过绝的是爱人的命。
她慨然着将另外的纸页揭开封皮一看,顿时惊喜交加,竟然是《步天歌》的残页。
方宁欣慰之余,快速将残页收好,小心翼翼地贴身存放,思路也跟着越发清晰。
正是因为这些《步天歌》残页沦落到了恶人手中,才会生出如此多藏于静水下的大案。
不过也由此可见,这《步天歌》中所涉及的财富巨大,包揽各地矿产宝藏,恐怕背后之人所图谋的不止财富。
倘若是这样,当年她父亲的横死,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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