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威尔正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塔上擦拭望远镜。
黄铜镜筒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鬓角的银灰在海风中微微颤动——作为高卢与日不落联军的统帅今天注定睡不着觉。
“将军,旗舰英雄号锅炉爆炸沉默”
“锅炉爆炸?”
他下意识攥紧望远镜,镜身冰凉硌得掌心生疼。
可下一秒,更密集的爆炸声浪滚过海面——高卢舰队的“开拓者号”巡洋舰甲板突然鼓起,仿佛被无形巨手从水底托举,随后像折戟的铁鸟般砸回浪涛。飞溅的木屑中,有人影坠入海水,激起的血花旋即被深蓝吞没。
乔治威尔猛地转身,靴底在木板上蹭出刺耳声响。
他看见驱逐舰“迅捷号”的侧舷炸开缺口,海水像贪婪的巨兽般往里猛灌,舰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那些在演习中能精准拦截炮弹的速射炮,此刻正徒劳地对着海面扫射,水柱在晨光中划出苍白的弧线。
“怎么可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支舰队光是巡洋舰就有六艘,驱逐舰四艘,排水量加起来抵得上半个日不落本土舰队。
别说亚洲海域,就算放在英吉利海峡也足以让老牌强国忌惮三分。可现在,它们像纸糊的玩具般接连下沉,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报信的士兵冲进指挥帐时,军靴带起的泥水溅在羊毛地毯上。阿尔参谋长正对着地图标注布防,抬头看见士兵煞白的脸,握着铅笔的手顿住了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水下炮弹,”
士兵的牙齿在打颤,铜纽扣随着急促的呼吸碰撞作响,
“它们像鱼一样在水里游,‘英雄号’的弹药舱先炸了,接着高卢人的船也……我们的巡洋舰沉了四艘,驱逐舰全没了,只有‘果敢号’还浮着,但龙骨断了,正在慢慢往下沉……”
“全毁了?”
乔治威尔的声音突然嘶哑。
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黄铜衣架上,佩剑哐当落地。那把镶嵌着家族纹章的军刀,曾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沾染过辉煌,此刻却像条死蛇般躺在脚边。
“能不能……能不能保住一艘巡洋舰?
”他蹲下身,手指深深掐进地毯的绒毛里。港口的爆炸声还在隐隐传来,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士兵低下头,帽檐遮住了眼睛:“回将军,impossible(不可能)。港口水深不够,沉船卡在淤泥里,想打捞至少要半年。而且……而且敌人还在攻击,我们的根本打不到水下的东西。”
“华夏人!”
乔治威尔猛地站起,军靴碾过掉落的佩剑,
“这群黄皮猴子就会玩阴的!传我命令,把120毫米巨炮拉上来,给我轰平天津城!所有炮弹,一颗都不许剩!”
卡尔想劝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见乔治威尔腰间的左轮手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那双曾在晚宴上优雅举杯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指挥刀的刀柄,指节泛白如骨。督战队的皮靴声从帐外传来,卡尔默默行了个军礼,转身掀帘而出。
***与此同时,天津城东北的隐蔽山谷里,赵国强正被突如其来的提示音惊得一哆嗦。他刚用树枝在地上画完包围圈,耳边就响起安娜清冷的电子音:
“指挥官阁下,恭喜您的两艘攻击潜艇完成作战任务。击沉巡洋舰六艘,奖励6亿金币;驱逐舰四艘,奖励3。2亿金币。当前余额:万6500金币90银币。”
“等等,多少?”
赵国强把嘴里的草根吐出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记得出发前只给潜艇支队下达了侦查任务,没让他们主动攻击。
“攻击潜艇利用声波探测锁定静止目标,在敌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动突袭,”
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港口内舰船密集,且未启动反潜装置,这种战果具有不可复制性。”
赵国强突然笑出声,拍了拍身边巨熊的脑袋。这头三米高的战熊低吼一声,粗硬的鬃毛蹭得他脸颊发痒。他想起具现这两艘潜艇时,还心疼花掉的五亿金币,现在看来简直是血赚。
“安娜,把所有造好的动员兵都调出来。”
他站起身,军靴踩过带露的草叶。远处传来联军的炮声,沉闷如雷,但他知道,真正的杀招才刚要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