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思索了片刻,道:“兴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对上冯霁雯疑问的目光,她解释道:“太太成亲之前,太妃知道您葵水迟迟未至,便让奴婢为太太配了一记驱寒活血的药丸。当时是交给了秦嫫的,按理来说一瓶服下之后,应就能见着葵水了。”
然而并没有。
冯霁雯却听得有几分凌乱。
她竟不知太妃娘娘在暗下如此操心她的事情,竟连葵水来没来、以及要怎么让它来都全面顾及到了。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
感动之余,剩下得皆是莫名的庆幸。
庆幸那药没在自己身上起效。
若不然,只怕还真不好搪塞了。
“既然没用,那便仔细给她把把脉,另行再配。”况太妃一脸事关重大地发了话。
“不用吧?”冯霁雯强笑着道:“这种事情,不该是顺其自然些才好吗?”
“你懂什么。”况太妃斜睨了她一眼:“你身体较一般女子更偏寒些,若不拿药养着,只怕再等上两三年都不见得能等来。”
真的吗?
冯霁雯险些没掩饰住眼底的惊喜之情。
那么,这就好办了。
玉嬷嬷这厢药还没配出来,她已经在合计着要如何瞒过秦嫫及众丫鬟的耳目避而不吃了。
她承认这十分缺德,但眼下真不是来葵水的时候。
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揭过,况太妃又问起了她家中通房丫头之事。
待得知和宅里压根儿没有通房丫头的存在之时,况太妃又十分难得地吃了一惊。
那些如何管制提防通房丫头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提醒的话便成了——
“你多加留意些,平日里他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亦或是同哪些子弟来往过密。”一想到这种可能,况太妃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声音都变得不那么平静了:“包括外头的戏子伶官之流,也不可掉以轻心。记下了吗?”
虽然这么说可能残忍了点,但她不得不道:“倘若他真有如此癖好,我劝你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冯霁雯呆怔了半晌。
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
原谅她当真不知该如何为和珅辩解了。
……
为避开一日当中最炎热的几个时辰,冯霁雯动身离开静云庵,已是进了申时的事情。
午饭后她听太妃说了些有关养颜的小知识后,躺在太妃房中睡了约半个时辰的午觉,故而这会儿精神倒是很好,便兴致大发地提议要玩牌。
只是两个愁眉苦脸的丫鬟看起来并不怎么有兴致。
小茶愁得是太太的葵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
小仙苦得则是自家大爷的性取向。
如此一来倒显得冯霁雯这个‘别有居心’的当事人十分地没心没肺,对自己的事情半点也不上心。
但她也没法儿解释。
只有全当作没瞧见俩丫鬟的神情,道:“将牌取出来吧,咱们打发打发时间。”
小仙唯有依言照办。
冯霁雯坐直了身子,欲将牌接过来,却忽然听得“嗡”地一声钝响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