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就数高鸣最菜。偏偏他还是最没数的那个。
高鸣见得道士看来,急忙改口:“不是,我是说,道长有远见,先谋而后动,我们先战略性地撤退了一波,待到第二天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才去除的妖。”
和正阳平淡地喝了一口茶。
丁八四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高鸣答道:“后来第二天正午我们就去除妖啦。”
于是,又将自己和和正阳如何去了妖怪老巢,却又如何被困在妖怪的阵里,一五一十地和丁八四说了一遍。
丁八四听得他们险象环生,也频频为他们担忧。
“当时情况特别危急,那妖怪要杀道士。”
说着,高鸣小心地看了看丁八四的脸色,接着说道:“我觉得吧,那妖怪好像有点眼熟。”
高鸣仔细看着丁八四的表情。
丁八四静静地,认真听高鸣继续往下说。
“于是我就掏出闽娘的笛子,只吹了一声,那妖怪忽然掉转头冲了上来,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上。”
高鸣说着,取出了丁八四赠与他的短笛。
丁八四接过短笛,静静地仔细观看着。
短笛的笛孔间还有丝丝干涸的血迹,这是高鸣当场一口鲜血喷出,喷在了笛子上,事后没能完全擦干净。
丁八四看着看着,忽然,一大颗泪珠子落在了笛子上。
接着,一滴又一滴泪珠洒下,落在笛身上,落在笛孔间。笛孔间干涸的血迹丝丝化入了泪水中,将泪水染得发红。
“是闽娘……”
丁八四嚎啕大哭。
高鸣赶紧上前劝慰:“也不一定就是闽娘啊,说不定那妖怪是怕闽娘听到笛声赶过来帮忙呢?说不定正是因为那妖怪害怕闽娘,才急着对我出手的呢?”
丁八四泪流不止,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不,那就是闽娘。”
丁八四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哭声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断肠。
高鸣一把将自家兄弟抱住。
丁八四将脸躲在高鸣的肩膀后边,如当初那个孤独惶恐的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强撑着罢了。
躲在兄弟身后痛快地大哭一场,要比撑不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奔溃要好得多。
丁八四越哭越投入,终于尽情地痛哭一场。
好长时间,丁八四才缓缓收声,擦干净眼泪。
高鸣打了水,丁八四洗了把脸,向高鸣道了声谢,向另外两位说道:“让两位见笑了。”
脸上虽有悲痛之意,却情绪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