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想,却一件事都想不起来。
她在不该谈爱的年纪,自以为是地迷恋许倾尘。但许倾尘是她的老师啊,老师怎么能爱自己的学生呢。可苏音只顾自己的感受,她从来没反思过,她不懂事的爱,给许倾尘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这些年,苏音认为自己想得够通透,认为自己问心无愧,甚至认为是许倾尘亏欠她。
她从未真正自省过。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醒了。
这是她的老师啊,是她曾想用一生来尊敬的老师啊。
她怎么就忘了初心呢。
苏音睁开眼,她看着许倾尘,看着她用尽全力取悦自己的模样,突然鼻子一酸。不该是这样,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苏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轻轻推开许倾尘,转身走了。
与其说苏音推开的是许倾尘,不如说她推开的是那个做错的自己。可苏音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肯承认自己做错了。现在,只要一面对许倾尘,那种“我做错了”的念头,便会占据她的思绪。苏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许倾尘,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犯错的自己。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想清楚,先勇敢地面对自己,再去面对许倾尘。
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但自私的人很难不自私。
苏音一句话都不讲,把许倾尘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根本没有顾忌许倾尘的感受。
许倾尘紧咬牙关,她只觉羞耻,难堪。她什么都奉献出去了,连女人最宝贵的自尊都不要了。
结果呢。
真可笑啊。
许倾尘环抱住自己,深深低下头。
她哽咽道:“我把我的衣服都脱光了,我把我全部的自尊都给你了,可你毫无兴趣,我又有什么办法。”
许倾尘关灯,像丢了魂一样走出浴室。
一片黑暗。
苏音坐在沙发上发呆。
许倾尘穿上浴袍,从苏音身边经过时,她温声道:“上床睡吧。”
苏音说“好”。
她特别累,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却像陌生人。
苏音双眼空洞,说:“我记得有一年冬天,那天下着大雪,轮渡全线停航,你去码头接我,我们碰上了一位卖烟花棒的老人家,我们把他的烟花棒都买了,后来,他对我说了几句话,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呢。”
许倾尘没有说话。
苏音还在努力回想,不知怎的,老人家说的话,在她脑子里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那些话是散的,凑不成一句完整的,可即便是散的,当苏音想起时,心中还是会咯噔一下。她执拗地回想,因为,她心中的不安正越来越强烈。
苏音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时,她的唇被强势地压住了,还没来得及从喉咙中溢出的闷哼声被霸道地堵住了。
好热,真的好热。
顶极的黑夜,适合纵欲。
许倾尘翻身压在苏音身上,唇没有片刻离开她的唇,这个吻,霸道又温柔。
苏音抗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