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晏狠狠拭去她唇上的血,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痛苦:“你当初跟孤决裂时说的每一句话,孤到现在都还记得,孤日日夜夜都承受着钻心蚀骨之痛,恨不得亲手抓到你后,打断你的腿把你永远关起来。”
他双眼红道:“你为什么不肯爱孤,孤只要你爱我就够了,可你总是骗孤,总是想着从我身边逃走……”
“孤被你骗了太多次,孤太害怕了,只要他们还活着,孤怕你跟他们跑了,跑到一个孤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沈宁音声音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红肿得如同两颗熟透的桃子,指尖攥紧他的衣裳。
良久后,她颤抖着声开口:“兄长,你放过宁音吧,你成全宁音好不好……”
这声久违的称呼,仿佛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匣子。
萧松晏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恍惚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与她在相国府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
那时她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一声声这样唤他,无论什么事都愿意和他分享。
他们明明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也该成为最亲密的关系。
究竟是哪一步错了,让他们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境地。
“宁音明明知道,我从来都不甘心这样……”
萧松晏拭去她脸上的泪:“你给孤一个孩子,孤就放了他们,孤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既然他做的再多,她也不肯爱她,那就用孩子来牵绊住她好了。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不会轻易从他身边逃走了。
沈宁音挂着泪的睫毛突然静止不动,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蝴蝶,静静地栖息在眼睑边缘。
良久后,她阖了阖眼,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与妥协,从喉咙深处低低地挤出了一个字:“好。”
萧松晏打横抱起她,往布置好的婚房内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她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静静地躺在那里,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放弃了。
萧松晏解开她嫁衣的手指倏地攥紧。
他沉声吩咐下去:“将他们带进来。”
听到这句话,沈宁音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声音颤抖道:“你要做什么?你让他们出去!”
他怎么能!
他怎么可以让她当着他们的面……
谢景珩和傅砚舟被点了穴动弹不得,隔着屏风,只能隐隐看见里面模糊的身影。
谢景珩眼底被恨意吞噬,冲他嘶吼道:“萧松晏,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用这种手段折磨她!”
就连傅砚舟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也渐渐出现了裂痕,声音沙哑粗粝地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刮过。
“萧松晏,那日的事是我强迫她,她什么都不知情,她从未爱过我,是我骗了你,我求你放了她,不要这么对她……”
萧松晏捧住她苍白颤抖的小脸,指尖灵活地解开嫁衣,散落一地。
“宁音还从未在孤面前穿过嫁衣,今天就当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这么喜庆的日子自然要有人来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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