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看着别处,嘴里忍不住轻轻唱着戏文,“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予断井颓垣……”
“难听死了,我说你这嗓子说起话来,语声婉转动人,怎地唱曲这般难听?”云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一旁正在摇扇子的绯衣女子。
“你醒了。”她将扇子放在一旁,刚要起身,“馄饨应该凉了,我去热一热。”
云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哎呀,怎么突然之间头这么痛?”
李明月回头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想着是不是宿疾犯了,“你有药吗?我去给你拿来。”
云酒哪里容她走,顺势起来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根上,“明月,你别动,我现在疼得不行了,你快帮我揉揉。”
李明月也有些惊慌失措了,低头看他难受的样子,“哦,那我给你揉揉太阳穴。”说罢双手中指按在他两侧太阳穴处轻轻按揉,力道适中,缓缓而行。
云酒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她一下,接着说:“好多了。”
李明月一听,得到了鼓励,“那我多帮你揉一会儿。”
云酒轻轻‘嗯’了一声,望了望棚顶上挂着的紫色轻纱风铃,心里一笑,看来这个家只有进来一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家。
自从李明月来了后,这家收拾的更利索了,也多添置了许多小物件,显得更充满了温馨之感。
他的目光又聚焦在李明月的脸上,正抿嘴认真的替他揉按着,红润的唇好似涂了丹朱,她还不时用小丁香舌头舔着上嘴唇,更是在红唇上染了一层水光。
半晌,她才发现他在看自己,她还有些着急,“你头不疼了?”
云酒想了想说:“头是不疼了,不过改成了心口疼,一阵一阵的,好像针刺一般。”
李明月更是糊涂了,这是什么病,如此转移法?
云酒接着形象的撒谎,越形象越细致的谎言才越容易让人相信,如果只说一个‘心口痛’效果不好,要这样措辞,他断断续续,“我心口右面三寸处有些绞痛,好像一只铁钳子伸了进去翻找什么东西,一阵一阵,隐隐的钝痛感。”
李明月一听,将耳朵贴在他心口处听着,细心的数着心跳,眉毛一塌,“心跳的确加速了,跳得好快。”
云酒接着郑重说:“你看我没骗你吧,你再多听一会儿……”
李明月趴在他怀里听了半天,看他没有再叫痛,才起身,埋怨,“平时我说的话你也不听,天天没日没夜的喝酒,这下可好,把身子都弄坏了吧。”
云酒好像一个孩子,脑袋枕着她有弹性软绵绵的大腿特别舒服,无辜的说:“因为你成日唠叨,我一共才快活的喝几次?若不是你白日不让我喝,百般阻拦,我能在睡觉的时候喝吗?”
李明月一听,原来这家伙竟然背着自己偷偷地喝,“哼,以后你睡觉时,我也睡在旁边,一直看着你,看你还哪有机会灌那个破酒。”
云酒一乐,“那你以后是不是同意和我睡一个被窝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说错了话,后悔不迭,“你少鸡蛋里面挑骨头,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