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酒牵着马径直往前走,李明月虽然不情愿,也只有噘着高高的嘴都能挂油瓶了,在后面跟着。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云酒在一处破旧的宅子处停下,曲起两指在红木雕漆大门上有序的敲了几声。
李明月听着怎么跟暗号似的,她抬头看了一眼,这地方也没有牌匾,黑色的石头墙壁上面好像还有血迹,看着还怪渗人的。
她忍不住奇怪问,“这墙壁上面怎么有血迹啊?”
云酒淡淡回答,“碰头撞的呗,当然了,有的撞死了,也有没撞死的。”
不一会儿一个青衣小童开了门,一看云酒,笑道:“云公子,好久不见!”
那个小童开了大门,接过云酒手里的马缰绳,“爷,您往里面去,我去把您的马牵到后院好生喂养着。”
李明月看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同,好像就是普通人家的宅院,她跟着云酒穿过圆形拱门,又走过几道回廊,隐隐听到了人声。
她不禁感叹,“这里面还挺大的。”
云酒背着手,“还行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李明月紧跟着他有些神秘的问。
云酒一手圈过她的肩膀,一笑,“进去就知道了。”
李明月也不敢放肆,感觉这里挺神秘的,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
随着他进了厅门,撩开竹帘子,大厅里面烟雾缭绕的,一桌子一桌子的都是一些汉子在打牌、推牌九。
那些人穿着各不相同,倒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时还传出骂人的声音,李明月才明白过来,小声的说:“这是赌场。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云酒领着她从楼梯往二楼走,那些人也好似没有看到他俩个陌生人进去似的,上了二楼,空气清明不少。
也有几桌人正在赌着,掷骰子什么的。
云酒挑了靠边的一桌,走了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李明月就站在他身后,一看桌子上那另外的三个人,她倒是一愣,要不是这里人多,估计她就叫出来了。
因为那一桌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她认识的,一个是醉仙楼的那个花魁,一个是镇里的陈捕头。还有一个山羊胡子的蓝衣老头她不认识。
那个花魁张灵灵一见云酒,手里摆弄着手绢笑道:“云公子,我说这些日子你怎么不去找我了,原来是另有新欢了。”
说话时还用眼睛瞟了一眼云酒身后的李明月,“长得倒是水灵,这皮肤估计一掐都能出水儿。”
云酒坐在那里,将香木折扇往檀木桌旁边一撂,挑着眉梢介绍,“我身边这位可不是新欢,是云某明媒正娶的夫人,喜帖不也是给你发了吗?你怎么不来讨杯喜酒喝?”
张灵灵一身紫衣绣着锦簇牡丹,红花绿叶,活灵活现的,头上插着一堆珠翠,头一动,就撞击的叮铃响,她拿绢子抵在鼻尖,冲着云酒道:“真是没有想到,你娶了个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