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应声道“都已经回来了,说是把公主已经安顿妥当了,派了关雎阁几个伶俐奴婢跟着去伺候,老太君大可放心。”
“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可是公主自己的母族,难道还能亏待了公主不成?”老太君心中微微不快。
今日一早,四公主便来了,说是想舅舅了,执意要去相府去小住几日,她拗不过,只得派人好好送了过去。
自从上次赵氏提及公主腹中的胎儿,她心里从此就有了心结。
如今公主不肯好好养胎,却执意要朝相府跑,又闹的是哪一出?
她怎么就偏不想自己的亲娘孙太妃,却偏要想舅舅,难不成舅舅比亲娘还亲?
老太君觉得这个四公主虽然嫁给云鸿秋为正室,却真是一点都不贴心。
身边的这些人,都不及云鸿秋。
她示意云鸿秋坐到身边,慈爱地握住云鸿秋的手:“鸿秋,你整日在外面忙,回来却还让你面对这些烦心事,真是让你受累了。”
云鸿秋对老太君笑道:“祖母,孙儿不累,镇国公府是我的家,家里的事,我自然都该管着。”
老太君叹了一声:“可惜你这几个婶娘,却没有一个有本事把整个镇国公府给撑起来,你四婶娘太老实,你二婶娘与三婶娘却又都只顾着自己,才会不顾你的感受,把那钟氏的礼给擅自收下了,这件事是她们做得不对。”
就是因为知道郑氏与付氏不对,所以刚才她才没出面去阻止,云鸿秋虽是小辈,让他震慑一下郑氏与付氏这两个自私自利的长辈也好。
云鸿秋想起苏茗脸上的伤,不由微微皱眉,也不知道现在上药没有。
“钟氏拿来的那些东西,我已经让人丢出去了,二婶娘不该收下钟氏的礼,更不该打苏茗——”云鸿秋忍不住想要告郑氏的状。
但是老太君却打断道:“鸿秋,你不必说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她握紧云鸿秋的手,谆谆告诫:“你只怪你的两个婶娘不该欺负苏氏,可是你当初你娶苏氏进门,就该想到她在镇国公府的境遇。祖母早就告诉过你,苏氏配不上镇国公府,更配不上你!”
云鸿秋却摇头道:“祖母,孙儿也告诉过你,我从不在乎苏茗的出身,她是王公贵族的小姐也好,是小门小户的女儿也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要苏茗这个人。”
赵氏见云鸿秋对苏茗一往情深,不顾一切,不由触动心事,默默叹了一口气。
却又听老太君严肃道:“鸿秋,你只想着你可以不在乎,那其他人呢?难道他们都会跟你抱着一样的想法吗?你二婶娘与三婶娘出身高官显赫之家,与苏茗有着云泥之别,她们又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对待苏茗?”
云鸿秋不由暗暗咬牙,他当然知道,不仅是两位婶娘,甚至是在整个镇国公府眼里,苏茗出身卑贱,就算连当镇国公府的下人也不配。
但是他却硬要娶苏茗进门,所以才害得苏茗被人欺负。
苏茗被奚落,被羞辱,被人打,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就因为他,不顾一切要娶苏茗,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老太君叹了一声:“除非有一天,苏茗能够有办法,依靠自己让人刮目相看,或许她的境遇才会变得不一样。”
要依靠自己,那是何其难,赵氏默默叹气,但愿苏茗有那个本事,否则可就要被郑氏与付氏欺负一辈子了。
老太君拍了拍云鸿秋的手:“祖母唤你来,还是为了问你另外一件事,听说朝廷要对钟禄进行三司会审,祖母问你,关于这件事,皇上是什么意思?”
赵氏眼皮微动,果然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