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被气得不轻,指着苏茗道:“你、你一个妾室,竟然敢顶撞我,还有没有尊卑之分?”
“够了!”老太君气道,“苏氏说得在理,你也给我收敛些!还是多关心一下府中的事,我交待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郑氏瘪了瘪嘴,与付氏对视一眼。
这些日子京城来了不少从南边逃荒来的流民,老太君非要从府中拿银子去接济那些人。
郑氏与付氏自然不情愿,他们自己都还嫌银子不够花,哪儿还有银子去接济别人?
郑氏支支吾吾道:“娘,咱们府上也没多少银子,本来鸿秋迎娶公主就花了不少,剩下的还得留着给沐屏和烟霏当嫁妆,我看赈灾这事儿,不如就算了吧?”
付氏亦附和道:“是啊,那些流民虽说可怜,可是咱们镇国公府这一大家子,吃喝住行都得使银子,咱们也过得不容易呢。”
老太君一听两个媳妇百般推辞,就是不愿意拿银子,不由气得连声咳嗽起来。
她虽然病了,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两个媳妇平日就算心中算计,却不敢表露出来,今日当面顶撞,还不是因为觉得她病情加重,说不定时日无多,所以便放肆起来。
云鸿秋皱了皱眉,这种事情他实在不方便插嘴,毕竟府中事务都是两位婶娘执掌。
但是眼见两位婶娘惹得祖母不快,他心中又实在不舒服。
就在这时,苏茗却开口道:“老夫人,倘若府中用钱不便,不妨让我从茶铺中抽些银子出来,府上先用着去赈济那些灾民?”
“花你的银子?”老太君不由微微皱眉。
她还从没想过,堂堂镇国公府有一天会沦落到去花一个妾室的银子。
郑氏却抢着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苏氏嫁到咱们镇国公府这么久,总算派上了用场,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拿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儿,这可真是太划算了。
付氏却瞥了苏茗一眼:“听说你在长安坊是有一间茶铺,不过你又能拿多少银子出来?”
她言语间尽是轻蔑,想着苏茗口气还真不小,竟然敢揽这么大的摊子?
苏茗淡淡一笑:“其实也没赚多少银子,不过拿出个一万两还是不成问题,想来应该足够了吧?”
竟然有一万两?
郑氏与付氏顿时惊得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开茶铺竟然这么赚钱?郑氏与付氏不由面面相觑,改天也偷偷开茶铺去。
但是她们却不知道,苏茗可是响当当的斗茶大会第一名,她开的茶铺,当然没有比她更赚钱的。
赵氏温声劝老太君道:“娘,既然苏姨娘有这份心,那就让她尽尽心吧?”
老太君轻叹一声,想要指望那两个抠门的媳妇,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只好答应:“那好吧,就这么办吧。”
她又对赵氏道:“你再给我扎上两针,身子还舒坦些。”
赵氏应了一声,取来了银针,仔细扎在老太君的穴位上。
苏茗瞧着那银针,不由心中一动。